“皇上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大好,刚刚处理了一些政务,费了不少心神,就又咳得厉害起来。”春公公愁容满面。
“这可如何是好?他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劳那个神作甚?政务这些日子都交给大臣办便是,否则养着那些人有何用?”太后道。
春公公跪下身子,哭着道:“皇上不听奴婢的劝啊!唯有皇后的话陛下多少能听进些。奴婢求太后解除皇后的禁足吧!
陛下从不说自己有多想见娘娘,可他每日都会看向门口方向,奴婢知道他在等娘娘,娘娘那日说过她去去就来的,这都过去十日了,皇上心急啊!可他什么都不说,他忍着。
那些夫人、美人们的确时常过来侍候皇上,可有哪一个能比得上皇后尽心?不是嫌弃皇上的呕吐物恶心,就是嫌皇上身上有气味”
春公公再没说下去,而是流起眼泪来,窦太后也已泣不成声,颤抖着声音道:“岂有此理,这些人,实在可恶得紧!争权夺利时都积极得很,让她们侍候皇上却都这个样子!还不赶紧解除皇后的禁足,叫她立刻到承明殿来侍候皇上!”
菁儿立刻命人去椒房殿传太后的口谕。
窦太后浑身软弱无力,靠着菁儿的肩膀强撑着身子,对春公公道:“哀家现在这个样子还是别见皇上了,免得情绪激动,让皇上也跟着难受,待哀家情绪平复后再来看皇上,你和皇后务必要尽心侍候好皇上,哀家拜托你了!”话落她紧紧地抓过春公公的手,老泪纵横。
“太后这说的什么话,侍候皇上是奴婢的份内事,奴婢定当会竭尽全力的!”春公公抹着眼泪道。
窦太后点了点头,由菁儿搀扶着一步一缓地向东宫走去。
来到东宫,窦太后再也没忍住,失声痛哭起来,一面哭,一面道:“哀家这是什么命啊?送走了先帝,送走了武儿,现在难道又要哀家送走启儿吗?老天爷啊,您长长眼吧,您怎么可以对我这么残忍呢?您不要夺走哀家的启儿好不好?哀家愿意拿所有一切跟您换!呜”
哭了好一会儿,她又道:“这都怨哀家,身为母亲却从来没给启儿什么好脸色看过,他生病了,不去看他,还说了一大堆气他的话,还把皇后给关了禁闭,否则启儿的病何至于此啊?老天爷,您这是在惩罚哀家吗?您要惩罚就惩罚哀家一个人,别再折磨哀家的启儿了好不好?他有什么错?呜”
窦太后越哭越伤心,菁儿也伤心得不得了,可她总不能让太后一直这样哭下去吧?这会哭坏太后的身子的,皇上已经病了,太后就不能再有任何事情。
她轻轻摩挲着太后的背,宽慰道:“这事情怎么能怨太后呢?说来这都怪程良人,还有那个阿芳,曾长使明明是罪有应得,她为了报私仇,污蔑皇后,说了一大堆皇后坏话,与程良人一唱一和的把皇后说得非常不堪,否则太后哪至于会生那么大的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