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晓得。”刘启打断了她的话,眉头微微松了松,又道:“不碍事。”
王娡莞尔一笑。
刘启在床榻上坐了下来,随手翻弄了一下被子,王娡绣的那块布便露了出来,王娡的心微微往上一提,燕婉更是倒吸了口凉气。
刘启将那块布拿到手上看,问:“这是……”
王娡赶紧编了个谎:“妾闲着无事,给孩子绣些东西打发时间。”心里默默对腹中宝宝道:孩子,别怪娘拿你来骗爹爹,回头娘再给你做一个。
刘启脸上的笑意渐渐蔓开,将那块布看了又看,拉着王娡的手在身旁坐下,夸赞道:“没想到你手这么巧,不仅会写字,竟还有这么好的绣功,几时也给孤绣一个?”
王娡没想到刘启会这么说,这才想起自入府以来自己竟从不曾绣过东西给他,笑着道:“妾笨手笨脚的,这些日子一直让燕婉在一旁指点这才绣成这样,给孩子绣些东西倒也罢了,哪敢给殿下绣?姐姐们定然都绣得比妾好,妾实在不敢拿不出手,怕殿下嫌弃。”
燕婉在一旁听着双瞳微微变大:她指点大小姐?她的绣功哪能跟大小姐相比?又如何指点得了大小姐?又一想,大小姐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为自己入府这么久没给太子绣过任何东西找个借口,双瞳很快恢复平常。
太子的唇角微微上扬,道:“我看你绣得极好,给孤绣一个吧,随便什么,孤绝不嫌弃!”
王娡看着刘启美美地一笑:“那妾恭敬不如从命。”心里却是一阵懊恼:本想着绣些东西拿出去卖,这还没开张就接了一单,还是没钱赚的!
一夜好眠,王娡醒来时床边已空,伸手摸上去尚有一丝丝浅温在。
“大小姐醒了?”燕婉走了过来,满眼饱含笑意。
“太子几时走的?”王娡问。
“五更时分,我看太子的样子有几分不舍呢,临出门前千叮咛万嘱咐的,让我们好好侍候大小姐,让你多睡一会儿!”燕婉别提有多高兴了。
王娡啐了她一口:“尽瞎嚼舌头,太子哪会不舍?又哪会说那一些子话?顶多让我多睡一会儿罢了。”
燕婉笑了笑道:“还是大小姐了解太子,太子一向少语,是不曾说那么多话,不过我真觉得太子有些不舍。”一面说着一面开始侍候王娡穿衣服。
“你可真会想!”王娡冷冷地道,她可不那么觉得,太子那种性情寡淡之人能对她用几分心?又何来的不舍?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好在她也没对他用多少心。
燕婉继续开心地道:“我就说我们瞎担心了吧?太子根本没生大小姐的气,昨夜与大小姐有说有笑,待大小姐比以往更亲热了几分呢!一定是上几日雪下得太大,太子才不过来的,叫那些女人白高兴了一回,嘿,嘿。”
“他哪里待我比以往好了?我和他也就那个样,不远也不近,别人都以为我为了拉拢太子使劲了手段,我可真没使什么手段,不过和她们一样以色事人,小心应付罢了。”王娡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