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觉自己宁可跟曹夫人说话也不喜欢跟妹妹说话,是,曹夫人的确不是个心思单纯之人,可比起妹妹曾经对她做过的那些事情,曹夫人似乎并没有伤害她什么,不过是明哲保身而已,且妹妹每次一开口就说是如何对付栗美人,如何争夺后位,这些话题让人乏味得很。
曹夫人打起门帘走了进来,看见王皃姁几分诧异地道“哎哟,王美人也在啊,你坐褥期满了吗?”
“满了,昨日就满了。”王皃姁唇角衔着抹笑容,她对曹夫人一直没多大好感,不过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我还以为你没满呢!”曹夫人说着笑了起来,仿佛还是和从前一个样,只是仔细一品便发觉她的笑容里多了几分酸楚的味道。
王皃姁站起身来“我已经坐了好一会儿,有些累了,得回去歇着,就不陪你们了。”话落她向曹夫人微微行了个礼,提步走了出去。
曹夫人脸上的笑容随着王皃姁的离去渐渐收了起来,跟着她跪在了王娡跟前。
王娡吃了一惊“曹姐姐你这是作甚?”立刻走过去扶曹夫人,“赶紧起来吧,这让别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你容我先给你磕个头,那日若不是你把绢帕收了起来,落到了栗美人手里,我哪还有这个命跪在这里?不仅没命,连名誉都扫地,整个家族也都会因我而蒙羞的。”话落她重重地磕了个头。
王娡阻止不了,只好也跪在了地上,跟着磕了个头“姐姐说这话实在太见外了,你我这么多年的交情,且徐太医几次救我性命,我怎么可能不帮你们?”两个人就这么跪在那里说起了话。
曹夫人轻叹了口气,道“其实我早就想来谢你,只是你一直住在承明殿,不太方便,这才拖到今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怎么会?是人都有一时犯糊涂的时候,再说那绢帕上也没写什么。”王娡道,比起她的过往,曹夫人做的这些事情又算得了什么?
曹夫人叹口气道“话虽如此,可那也是死罪啊!”
“皇上不是已经宽恕了你们?这件事情就让它过去吧!”王娡劝慰道。
曹夫人的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笑容他那也叫宽恕?不过是暂时留着他们的命而已!犹如在她和徐太医的脖子上架着把刀,随时都会落下去,可几时落下去却又不知道,让她和徐太医一直悬着那颗心。
“这件事情终究成了我的一个污点,还让徐太医莫名受牵连,不得不离开京城,前往赵国。听说他在那里吃了不少苦,救治病人中不小心染上了瘟疫,差点就死去,好在他医术高明,这才保住了自己的命,活了下来。那件事情根本与他无关,在入宫前他是曾对我有意,可自他娶了老婆,特别是他老婆离世之后,他对我就已完全没了那个意思,是我害了他!”
曹夫人说着落下了泪,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刘启有意疏远曹家人,疏远她,令她在宫里的日子越来越难熬,她一没孩子,二没皇上宠爱,这漫长的日子叫她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