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胜立刻跪了下来:“是臣的错,臣琢磨着皇后的心一直是向着殿下的,一旦太子出事,太子位必将是殿下的,断不可能落到太子那几个公子头上。臣曾与殿下谈起过此次计划,殿下与太子兄弟情深,臣刚提起便被殿下打断,故臣私下筹谋了此事。
臣筹划得相当周密,可以说是万无一失,万没想到王孺子的马车会忽然发了疯似的冲向野猪,再后来殿下又一箭射死了野猪,若殿下没射那一箭,那野猪还是有可能会伤到太子的,只要太子瘸了腿……”
“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韩安国愤然打断道,“太子的侍卫已经赶过来,那些人定会拼死保护太子,野猪哪那么容易伤到太子?太子那人一向心思慎密,出了这样的事情,定然会起疑心,你非但没伤到太子,反令太子对殿下起了疑心,幸亏殿下射了一箭,否则太子将更加怀疑殿下!”
刘武听着这两人的对话,心里先是愤怒,跟着是懊悔,越来越多的懊悔,抬脚使劲踢了羊胜一脚,恨声道:“混账东西!谁叫你这么干的?居然图谋害孤的哥哥,当今的太子!你置孤与何地?”
羊胜无话可辩,唯有磕头求饶:“此事的确是臣考虑欠周全,求殿下念在臣一心为殿下的份上,饶了臣一命!”
刘武沉思,韩安国道:“殿下,太子不是傻瓜,他此时肯定已经怀疑我们,唯有将此人交出去,方能消除太子心中的疑虑。”
刘武摇头并不赞同韩安国的做法:“正因为他已经怀疑我们,我们更不能将人交出去,他现在顶多是怀疑,若我们将人交了出去,岂不坐实了他心中的猜测?”
韩安国还想再说什么,刘武摆手止住了他欲要说出口的话:“孤意已决,爱卿就不必再多言了!”
韩安国蹙了蹙眉,不得不应了声:“诺!”
刘武低头对跪在地上的羊胜怒声道:“还不快滚?孤不想再看到你!”
羊胜道了声:“谢殿下!”仓皇从地上爬起,走了出去。
待他走了之后,韩安国又道:“殿下今日实在不该将野猪归为战利物,那人毕竟是太子,太子虽与殿下是亲兄弟,可他是半个君,更何况还出了这么件事情,殿下应该……”
“韩子孺,你话太多了!”刘武不耐烦地打断道,“孤与太子兄弟之间的事情岂是你一个外人能评论的?滚!”
韩安国拱手做了个揖,转身走了出去,心里闷闷然,刘武不听他的劝告,居然就这么饶恕了羊胜,这说明什么?说明他默许了羊胜的做法!一旦哪日让皇上或太子将比事查出来,他们便洞悉梁王动了杀太子的心!!!
那边刘启的帐篷里,刘启泰然坐在那里,饮着水,说着话,无一丝醉意。
“事情查得怎样?”刘启道。
“臣一直有派人暗中跟着梁王的人,发现羊胜半途离开过梁王,臣特意派人单独跟着他,结果跟丢了,但臣的人有看见羊胜与一山民在一起,此人行踪实在太可疑!要将此人和那山民一起抓来审问吗?只要将他们抓来,臣定能审个水落石出!”郅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