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非听见王娡的话立马走了进来:“儿子给孺子行礼。”话落给王娡磕了个头,那张稚嫩调皮的脸上难得的严肃与焦急。
“行这么大的礼做甚?不会是有什么事情要求着我吧?”王娡看也不看他一眼地问,这孩子没多少心眼,几回下来她已对他了如指掌。
刘非起身走到王娡面前,道:“儿子不瞒着孺子,是有一事想求孺子帮忙,不过不是为了我,是为了大哥哥刘荣。”
刘荣?
王娡不由得抬眼看了眼刘非,那可是栗良娣的儿子,太子最在意的长公子!
“你求错人了,他的事情你应该去求他的母亲,而不是来求我。”王娡一口拒绝了。
刘非垂下脑袋,面露难色。
王娡看着他那个样又有些心软,刘非不喜欢栗良娣,甚至是讨厌栗良娣,又怎么可能跑去求她呢?
她轻叹了口气,无奈地道:“那你先说说到底什么事情,我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刘非的小脸蛋立马露出了笑容,急忙道:“能,能,只要孺子愿意,一定能帮上忙,只是一件小事。刚刚儿子和大哥正玩得高兴,爹爹忽然来了,后面还跟着二哥,也不知二哥跟爹爹说了些什么,爹爹的脸色很不好看,一来就把大哥给叫了去,儿子有些不放心,悄悄跟着他们到了甲观门口,爹爹发了很大的火,还说要动家法,儿子吓了一大跳,立刻跑来求孺子。”
王娡面露沉思,太子对刘荣一直寄予厚望,能让他发如此大的火,想必刘荣做了什么令他失望的事情。
刘非见王娡不吱声,急了,一个劲地晃着她的手臂,哀求道:“孺子,求求你,去救救大哥哥吧,爹爹火那么大,你不去救,大哥哥会被他打死的!”
王娡听着他的话,脑海里莫名地想起刘启小时候用棋盘打死刘贤一事,眉头微微蹙了蹙:太子心底里很在意这个大公子,此时正在盛怒之中,下手定然会很重,若真将刘荣打死了,或是打残了,日后必将后悔,万一被宵小之人知晓了,也不知会惹出什么风波来,说不准还有可能影响到他的太子位!这可不是件小事!
她缓缓站起身来:“那就一起去看看吧。”
“好,儿子在前面给您带路!”刘非乐颠颠地向前走去。
“大小姐。”燕婉在身后不满地轻唤了一声。
王娡明白她的意思,她不想她去碰栗良娣的事情,她笑了笑,道:“不过是小孩子的事情,你不放心,也一同去吧。”
燕婉不想去,可她更不放心王娡一个人去,便怏怏地跟在后头。
刚到甲观门口便听见刘启的怒骂声,皮鞭落在人身上的“啪啪”声,以及刘荣鬼哭狼嚎般的惨叫声。
“不学好的东西,叫你闲时多看看书,你都看什么书了?竟然连‘道可道,非常道’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什么意思都不明白!尽看这种污秽不堪的邪书!养你什么用?打死算了!”
王娡提步准备进去,燕婉一把拽住了她:“大小姐!”目光落向王娡微微隆起的腹部,声音说不出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