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隐,出来。”
星隐听着,确确实实是师傅珏皤在叫他。可是师傅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呢?九曜现在怎么样了?星隐一无所知。他已经逃避了六年,这六年的时间他好像是一直在漫无边际的昏睡中度过的,无论是睁眼还是闭眼,世界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模样,一片黑暗。
这样的一天,星隐内心深知,总会到来的,可是他一直欺骗着自己,以为自己只要一直躲着的话,那么就什么事也没有,对任何人来说,什么事也没有,但这只是星隐的一厢情愿。
星隐还是出了自己的老林子,师傅珏皤就站在那古碑旁边,星隐看不见师傅,但是感觉到了人的气息,仅一个人,就是珏皤。
星隐不知道自己面向的方向对不对,反正自己的前方就应该是师傅,珏皤却一句话也不讲,就让星隐站在那里。
珏皤却突然出手,一鞭子生生地打在了星隐的身上。
完毕,珏皤问道:“你为什么不躲,瞎了就等于任人宰割吗?”
“不是,星隐自知有罪,任凭师傅责罚。”
星隐没有看见珏皤的神情抽搐了几下,珏皤缓缓说道:“跟我走,带你去见一个人。”
星隐却拄着拐杖不动,“师傅,徒儿不想离开此地。”
大概星隐知道自己这一去恐怕很难再回来了。
“星隐,我不知道这些年来你到底经历过了什么事,但是现在你不能再逃避了,你今天必须跟我走,此事事关重大。”
不等星隐回答,珏皤一把拽住了星隐的胳膊便带着他离开了。
星隐不知道师傅将自己带到了个什么地方,但是凭气息判断,这个地方因该很隐秘,而且可能是天格,于是在心里召唤小五,小五心语告诉他,这里就是天格。
天格,师傅为何要将自己带到天格来?
星隐跟着珏皤的气息左拐再直走再左拐便到了一个地方,还没进入此地,星隐就闻到一种独特的香味,这种香味一点也不令人发腻,反而像是从记忆深处飘出的味道。
珏皤带着星隐站定,星隐感觉到前方有人朝他走过来。身旁的师傅好像要说话,但是又陡然咽下了刚刚要从嘴里说出来的话。
前方的人靠近自己,星隐就算失了明也能感觉到身前的那个人正在仔细地打量着自己。星隐心里忍不住嘀咕,到底在干什么呢?难道星隐我是什么稀罕宝贝,禁你们这左看右看的,帅哥没见过啊?
前方的人终于出声了,“你是叫星隐吧。”
星隐不答话,听着这个人的声音,感觉他中气不足啊,莫不是是个病痨子吧?
那个人竟然伸出手来摸自己的脸!
什么玩意儿,星隐嫌弃地避让开去,师傅他老人家到底带自己来了个什么地方,这个人怎么摸自己,搞得人好悚然啊。
“这脸型,这鼻子,还有这点气质,真的酷似灵光啊。”那个人喃喃自语道。
星隐嘀咕:灵光又是谁?
珏皤终于说话了:“天帝,星隐乃是阳心寄主,被推进诛妖池里,一阴一阳在体内碰撞,能够安然地出来,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这眼睛恐怕是淤气充塞的结果,仍需调理才有可能恢复光明。”
星隐听着老白眉叽里咕噜讲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对面站的可是天格之主,天帝宁蒗。
我去~星隐暗自不幸,怎么被重新带到虎口了,师傅他老人家这是看自己分外不爽啊,难道是怪自己弄没了九曜,可是那档子事真的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啊。
那个中气不足的声音又出来了。
“星隐,你是不是在奇怪你师傅珏皤为何要将你带到这里?”
这还用说嘛,就算是傻子也想要知道啊。
“如果我说是我叫珏皤带回我的儿子,你相信吗?”
儿子?
星隐在心里问自己,自己刚才没有听错吧,他是说,带回他的儿子,可是带回的是自己啊,难不成自己是天帝的儿子不成?这个信息太令人惊悚了。
星隐心里不断地怀疑着,但是却有什么东西击中了自己的天灵盖,然后有一团光在自己的脑海里像是放烟火一样地炸开了。
不知是什么时间,一位穿着白纱的女子跪在一个男子面前,那个男子正是自己的师傅珏皤,珏皤称她为“灵光仙子”,这个叫灵光仙子的女人好像在请求自己的师傅,求他护佑她肚子里的孩子,然后画面一转,是这个女人不知在干什么用灵罩套住了从自己体内出来的一个胚珠,估计那就是她肚内小孩儿的雏形吧,画面又一转,一幅刀刃相接的战斗场面,画面再是一转,是这个女人挡在了一个男子的面前,什么东西刺进了她的身体,然后这个女人就消散了,星隐听得剩余俩个男人的对话,一个是天帝另一个居然是魔尊,估计这是一百年前的天魔大战吧。画面又是一转,那个女人留在九曜的胚珠渐渐成形,然后破罩而出,在师傅,师兄的呵护下渐渐长大,看着那个胚珠渐渐长大的模样,星隐忍不住颤抖,那不是自己吗?那怎么会是自己?
烟花一样的光从脑袋里消散,但是给星隐带来的震惊及难以说的情绪却越来越重。
那个中气不足的声音再次开口,但是没有说话,却咳嗽起来,咳嗽完毕,他有些气喘吁吁地道:“这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珏皤将你给带来了吧?”
星隐的心竟然由当初的震惊渐渐陷入冰冷,就算自己是他的儿子又怎么样,那不还是个私生子,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