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仍然沉浸在主人刚才爆发出的那股巨力之中。他觉得自己的身形好像要被突然涌动的空气给搅碎了。/
刚刚是地震,这次又是台风哪位大神又降临如此陋室/
“主人,主人,刮台风了,你感觉到没”小五的声音都给这翻滚的空气给搅碎了。星隐无动于衷。/
什么台风地震也比不上星隐内心此刻的翻腾的情感。/
穆清收起彩色双翼,化成人形。清亮的却温婉的眉眼与脸上表现出的那股怒气一都不相衬,但是反倒给人一种飞扬跋扈的可爱。她眯起眼睛,好像在窥视这个破败的茅屋。胆敢砸她。从小到大,要是侍从碰掉她一根头发,都会被惩罚。这里的人竟然拿石头砸她,穆清揉着那个红色的大包,面积都比自己的脑门大了。看她不砸了他的老窝/
手腕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哗哗叮当”地响个不停。接着那茅屋就被连根拔起给掀飞远远。/
星隐在大风中抬起头,在发丝锅碗瓢盆的当中痛苦地睁开浑浊的双眼,尽管他看不见一切。但是觉得对面有个杀气腾腾的人儿,而这个杀气腾腾把他周遭的一切都给掀飞了。但是此刻的星隐,无动于衷,甚至心如死水,面色如死灰。/
穆青的视线里便呈现出这样的景象,周围的一切在翻飞,只有那个像叫花子一样的男子,坐在那里,稳如磐石,面如死灰在她眼里看来是波澜不惊的神色。/
她觉得自己是被挑衅了。/
穆清双手往下放一放,浮在空中的东西瞬间就全部落了下来。什么锅碗瓢盆,什么废物收藏品,哗哗地全部倾/泻在了星隐的身上。而星隐依然像是雕像般,没有生气。/
穆清变得犹疑不定起来,她是不是找错人了,这个人看起来,似乎毫无招架之力。/
星隐好像要验证穆清的猜想一般,然后又将脑袋无力地埋到了双膝之间。/
星隐此刻苍凉落寞的身影就像是丧家之犬立刻激起了穆清的负罪感。/
“对,对不起啊。你没事吧”/
穆清都把人家的房子给掀飞了,诶诶,长这么大了,她还是这么冲动。/
穆清小跑过去,看着星隐那乱糟糟的脑袋,上面缀满了各种的垃圾。不知这个家伙是不是在无声的哭泣,一想到他会这样,穆清的就加地感觉到罪恶感。/
一面双手慌乱的将星隐头发上身体上的垃圾给拿掉,一面说着对不起。手再次摸到星隐他乱糟糟的头发的时候,星隐没来由的突然释放出情绪,六年了,他一直处于与世隔绝的无光明的孤独状态,而曾经的他是个多么热爱热闹的人啊。这还不能让他崩溃,可是今天见到了她,他甚至能清楚地知道比起曾经,她瘦了,瘦了不止一斤。以前她就挺瘦的,抱着她的时候,让相思的人心碎。这样的心情说不出来,她也不能听到,往后余生,这样的心情还要让自己受无尽的煎熬/
“哇”星隐没形象地痛哭流涕,然后一把抱住了正巧在旁边的穆清,趴在她的肩头处嚎啕大哭。哭声如丧考妣,不,比死了爹娘还要惨绝。/
头一次,还是头一次,见到有人哭得如此丧尽天良,关键,关键还是个男生,难道他不要面子的吗/
但是似乎他真的是很悲伤很悲伤,这份浓烈的悲伤让穆清忘记了额头上的疼痛。让她情不自禁地散发单纯女性的独特的温柔,穆清式的温柔。/
穆清轻轻地拍打星隐宽阔的后背,没有言语,与他共享悲伤。/
手腕上的铃铛清脆的声响与老深林里嘹亮老到的蝉鸣声意外的和谐,这样的和谐竟然达到了一种完美的状态,以至于让穆清忘记了自我,忘记了自我所处的位置和所干的事。/
穆清的肩头被泪水洇湿了一大片,没想到此生还能借一个这样的男子一个肩膀,想想都不可思议。/
星隐发泄完了,抬起头,因为泪水的洗礼,他的眼睛由浑浊变得清亮起来,就像先开始他那乐观淘气的迷人眼睛一般,他正视着穆清,穆清在这样的正视下,突然地从丹田里涌出一股气,然后打了个嗝。/
星隐坐在穆清的前面,“谢谢啊,老兄啊,借我肩膀。”/
穆清又大了一下嗝,老兄哦哦,她现在是化的是男儿身,每次要打架的时候,她都会化成男人,为的就是赢得光明正大,不能让对手轻视自己,从而让自己得了便宜。这样的小便宜,穆清从来不屑利用。/
“嗝”穆清连忙捂住嘴巴,摆摆手,“没事儿,路见不平拔肩相助应该的,话说,兄台你为何哭得如此伤心”看着星隐这沧桑潦倒的样子,还有他唯一的房子被自己给弄飞了,会不会是自己将他弄哭的。/
星隐将脸侧向一边,只留给穆清一个挺拔却忧伤的侧脸,低沉地道“没事儿,只是眼睛干涩。”/
“眼睛眼睛干涩”穆清将自己的脸凑像星隐的正脸方向,这才发现这个男子的双眼一聚焦也没有,双手在他的眼前摆了摆。/
星隐推开穆清的手,“别弄了,我是个瞎子。”/
瞎子/
“啊,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有意冒犯。”/
“一个男人怎么这么磨叽。”星隐站起来,身上的土屑纷纷扬扬地坠落下来。/
是谁刚刚哭得落花流水的啊,穆清忍不住默默吐槽。/
仰头看着星隐,这个家伙站在这尺寸之地,倒把这里衬出一种颠崖之上的气魄。或许刚刚那个哭泣的他,被她撞见了,真是三生中的幸运,以后他还会不会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