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天,晨露打湿了惊的身体,惊打了喷嚏,醒了过来。
惊实在太困了,他已经三天没有睡一个好觉了,他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无论再怎么坚强也承受不了那血肉漫天的景象。
惊紧了紧身子,还想继续睡过去,又是一滴露水打在他的脸上。
惊猛然睁开双眼,好似想起了什么,飞快的起身,也没看下方有没有野兽便向树下爬去。
口中喃喃自语:“父亲,母亲,你们千万不要有事,惊来见你们了,惊马上就来了。”说着向萧城跑去。
风这一路还算顺畅,因为白月狼崖上万条狼与萧城的存在,越靠近萧城,野兽便越少。
“还有五十里,大家加快脚步。”
风不知道,这五十里对黑山氏族来说已经如同天壑。
黑山氏人此刻已经跑不动了,完全是用毅力在苦苦撑着。
又累,又饿,又渴,又困就是他们最直接的写照。
引兽散的效果经过一夜时间已经减弱很多,但白月狼崖的狼群依旧漫山遍野向着黑山氏迎面撞开。
萧风耀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胸前的大洞完好如初,体魄相比之前也更加强壮。
但萧风耀知道自己再也不能修炼了,山一拳将自己的经脉击的七零八落,此生都与仙路无望了。
至于自己为什么会跟着黑山氏,也许是还心怀侥幸,也许觉得血祭石可以帮他恢复经脉。
他心中明白,自己用的魔道秘法,强行救了自己一命,如此逆天而行,也只是饮鸩止渴,他萧风耀时日无多了。
萧风耀站在一处山尖,远远的看向黑山氏族与狼群撞在一起,心中无波无澜。
山一拳击穿我萧风耀的胸膛,毁了我的经脉,我便要恨他吗?不,是我先违反约定,背叛者都该死。
是家族,是家族将我逼到今天这个田地,那个利益至上的家族,那个冷酷无情的爹,都是他们的错。
萧风耀随手抓过一只山猪,双手一撕,山猪已被撕成两半。手尖的指甲变得又长又锋利,剜起一块血肉送到嘴中咀嚼着。
萧风耀站的山峰真的很高,甚至可以看到上百里外的萧城,从风的角度看只能看到一个孤零零的小黑点。
但萧风耀却看的清清楚楚,他的瞳孔缩成针尖状将一切都尽收眼底。
风停下脚步,看着前方迎面冲来的狼群,满是绝望。
此刻身后有兽潮,前方有狼群,黑山氏再无半分幸存的可能。
但风还不服,风还要抗争,自己如何将他们领出来的,自己就要如何将他们领回去,风心中呐喊,举臂高呼。
“所有人抱成一团!练体六阶以上的站在最外边!”
这是一片平原地带,长满着杂草。
狼群呼啸而至,黑山氏严阵以待。
风脖子崩起青筋一声大喊:“冲!”
“冲!”
……
风把握好距离,没有冲的太快,也没有冲的太慢,他是带头的人,一旦风脱离队伍,队伍就会自行瓦解。
狼群与黑山氏迎面撞上,风不焦不燥,大刀一扬便带走一条生命。
鹊是练体七阶,身为族长夫人,身手也不会差到哪里,紧紧跟在风的身旁,一旦风有所疏漏,手中的弯刀也不是吃素的。
丫丫整个人都傻了,拼命的摇晃着自家老子,拼命喊着爹。
山的尸体渐渐干枯,表情祥和,一阵清风抚过,尸身发出一声不堪负重的呻吟,啪啪啪断成了好几段。
丫丫后退几步,忽然喷出一大口鲜血,直挺挺的倒了下来。
白素儿正黯然伤神,忽然一口血喷在脸上,凭她的修为,往日里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不能逃过她的感知。
这刻亲眼看着山死在面前,心神失守,竟让丫丫一口老血钻了空子。
仰起头来,看着丫丫口喷鲜血,向后倒下,白素儿大惊失色。
从戒指中取出一个玉**,俏手一挥,山的尸体便渐渐缩小,飞入那**中。
白素儿急忙起身,扶起丫丫,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摸了摸脉搏,长出一口气。
“还好,只是急火攻心所致,应该是山的死对她刺激太大了。”
白素儿取出一枚药丸,塞入丫丫嘴中,看着丫丫的脸庞,越看越喜欢。
抱起了丫丫,也不见白素儿有何动作,那玲珑宝剑便出现在脚下,眨眼之间已是到了天边。
惊学《练法》已经十天了,虽说不过是偶尔偷偷练习,但内容已被他铭记于心,特别是其中各类技巧更是印象深刻。
这一刻使出《练法》中的纵跃式,更是健步如飞,不必那寻常野鹿慢上多少。
只是昨夜下雨,惊淋了一夜,只感觉自己脸热的厉害,四肢无力,没几下就气喘吁吁,只好小跑一阵,再用纵跃式赶路。
不过说来也怪,这一路跑来,惊竟是一只野兽也没遇到。此刻身后恶风袭来,惊也无经验,只觉的身体僵硬,本能的想向侧躲过。
还没来的及,一只猛虎便从身旁呼啸而过,看都没看惊一眼。
惊闪避的身影僵在原地,只不过一瞬间冷汗便已流满全身,惊顿了顿身子,咽了咽口水。
看着猛虎呼啸而来,呼啸而去,视自己与无物,惊有些不可思议,面露疑惑。
惊立在原地,挠了挠头皮,“怎么回事?”
老虎有些跑远了,惊决定不再等待,他一定要弄明白这件事。
惊的脑海闪过很多画面,最后停顿在萧风耀一脸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