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伊妲办理完自由口袋数据复制手续后, 千绘京使用咒语卡来到了港口。
此时天已大亮, 阳光温和, 明净如洗, 由于临海的缘故,这里的空气还带着些许湿润润的咸味, 闻着并不让人讨厌。
她来的时候所长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鼻涕泡一缩一鼓, 看样子没有要理人的意思, 她也不在乎, 只挑了张干净的木椅坐下, 安静地等着付丧神们的到来。
不知过了多久,门终于发出“咔擦”一声响, 她站起身迎上前去,谁知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熟悉而可憎的脸。
鼬依然穿着一身黑底红云的长袍,在逆光的衬托下, 原本就立体感十足的五官显得加深邃, 他进来时眼眸低敛,宽大的立领遮住了没有任何表情的面容,却遮不住那清冷从容的气质,可在看到千绘京的一瞬间, 他神情微变, 眸底的异样情绪一闪即逝。
千绘京不由得愣在原地, 心里很便窜起了火, 但她没有当场发作, 只咬了咬牙,拼尽全力将这股火压制下去,随后走到鼬面前,冷硬地说道“滚开。”
鼬看了她一眼,像是没听见似的径直朝所长走去,错身时,窗外吹进一阵风,他的衣袍刚好扫到了千绘京的手背。
这本来是一个很小的意外,但在千绘京看来完全等同于挑衅。
“果然啊”
听到她阴沉缓慢的声音,鼬的脚步仍未停止。
“我是从心底里恨着你呢,鼬。”
后一个字说出口时,疾风扫过,鼬扬起手臂,头也不地握住了突然从身后袭来的忍刀。
见状,千绘京迅速抽刀出鞘,身子一俯,刀锋化作残影扫向鼬的下盘,可出乎意料的是鼬没有躲闪,而那双被刀割断的腿就这么直挺挺地立着,飚出来的血也凝滞于空中,恍若破布般慢慢飘浮,千绘京呼吸一顿,赶紧结印破解幻术,前脚掌猛地踏地,下一秒人已飞身跃起,险险躲过了鼬手中的苦无。
她眯了眯眼睛,在即将倒跃过鼬的头顶时稳稳抓住了他的后领,忍刀凌空一挥,竟似砍到了空气一般,还未等她发出第二波攻势,鼬已出现在了她的正上方,刹那间,一股无法承受的巨大拳力狠狠砸下,恰中千绘京的后脑
但一晃神的功夫,被打中的千绘京就原地消失了,落在地上的只有一截干枯木头。
替身术
他一直都记得,千绘京的三身术在他们这一辈中学得是扎实的。
“我原本以为你已经长教训了。”
淡漠的男音和两年前一样冷酷无情。
鼬横起苦无,像是早已料到千绘京会现身的方向,苦无尖端稳稳对准了对方横踢而来的脚掌,可还没等碰到,千绘京便瞬移身影,转换攻击,手握忍刀对着鼬的肩膀重重挥去。他们离得极近,后者的速度又足够,无论是谁都免不了挨上这刀,可千绘京不认为这招会奏效。
因为对方是宇智波鼬。
鹤丸口衔草叶,双臂枕着脑袋走在街上,阳光倾洒而下,令他的举止看起来多了几分慵懒意味。
千绘京一夜未归,据清光说是去游戏世界外散心了,于是他自告奋勇,要到港口去把自家主公接来,可谁知刚到港口,还没来得及进屋子,房门便轰然破开,无数木屑断木像利剑似的四处乱射,他心下一惊,赶忙扬手挡住眼睛,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猛地砸在了他身上,他一时没站稳,条件反射地倒退几步,等睁开眼睛才发现砸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千绘京。
“主,主公”
不同于以前的漠然肃穆,现在的千绘京正死死捂着腹部,眉头拧作一团,痛苦得鼻尖全是冷汗。
这是被打了
鹤丸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正准备扶起千绘京把她带到医馆之类的地方去,突然,光线一暗,只见一道黑影倏地出现在了他们眼前,鹤丸目光忽凛,太刀卷着锐利之气从鞘里挥出,刀刃与苦无相撞迸溅出火花无数。
对上那双冷漠的黑曜石眸子,鹤丸的语气不由自主地透出怒意“是你打了主公”
鼬看了一眼鹤丸,然后将目光转向被后者扶在旁边的千绘京,视线冰冷得像是掺了冰碴子一般“没想到过了两年,你一长进都没有。”
良久,千绘京从痛苦中缓过神来,面容因腹部遭到重创而呈现出菜色,她呲着牙,往日的冷静早已被怒火烧光,每字每句都充斥着讥讽与厌恶“哪里比得上你,宇智波一族的天才。”
鼬默默地望着她,与鹤丸对峙的力度却不减分毫,片刻后,他松开力道退到一边,似乎是要离开,鹤丸也不恋战,手腕翻转,将太刀换了个方向,然后蹲下身,架起千绘京胳膊,将她背到背上。
千绘京也不反抗,任由鹤丸背着,紧锁的眉头至始至终都没有舒展过。
走了一段路后,她有些艰难地过头,见原来的地方早已没了鼬的身影,心底的烦闷感愈发浓烈。
她知道自己与鼬的差距,所以在交手的时候精神是从未有过的高度集中,对方的一招一式她都能看清楚并且能够及时破解,可就在刚刚,她冷不丁一抬头,撞见的却是一双极其古怪的写轮眼,三颗勾玉延伸成风魔手里剑一般的形状,异常古怪。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将这双眼睛和宇智波止水联系在了一起。
当年的传言看来是真的。
宇智波鼬为了夺取写轮眼,把自己好的朋友杀害了。
想到这里,千绘京忽然收紧手臂,鹤丸的脖子同时也被锢住,他没忍住,轻声咳了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