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何时起,我们这群女生开始有了八卦。茶余饭后,聚在一起聊学校的花边新闻,聊一些不着边际的事。
某某班的某某女生穿的裙子太短,被教导主任抓住了,家长都被叫来了;原来她是偷穿了她姐的裙子,家长气恼地闪了她几巴掌,鼻孔都流血了。某某男生确实挺帅气的,今早在校门口碰见了;戴着耳塞,复读机夹在腰间,双手插在裤兜,边听歌边摇摇晃晃地走着,留给教导主任一个潇洒的背影,酷极了。某某班的某某男生,为追他班的一个漂亮女生,挑灯夜读,半个学期成绩疯长,不过最后女生还是没同意;谁敢光明正大在班主任的眼皮下谈恋爱…
这八卦实力,足可成一电台了。
咱班的八卦电台也评出了咱班的班草班花。
莫玖是班草。无可非议,大家一致赞成。标准的寸头,明亮眼睛,高鼻梁,一张有轮廓的脸。
莫莎莎慢慢淡出女生们的视线。她不再是粉青嫩秀加点婴儿肥,而是成了胖嘟嘟,脖子上的肉加了好几圈。班花落在我头上。七七是有实力的竞争者,只是大家觉得她性子稍有点野。
我不太情愿当班花。班草与班花很容易让人联想在一起,肯定是八卦台的头条。而莫玖乐呵呵的接受,并极力掩饰着内心的翻涌在人群里保持谦虚的笑。
我说七七的野是开朗是活泼,向八卦台上诉,可被驳回。
我劝七七收敛点,温柔点。
温柔?难道要我手帕捂嘴咳咳几声,咳几滴鲜血,然后无力地握着锄头,刨一个所谓的只刨去土皮的深坑,撒几片花瓣,连同忧伤一同埋去。
那是柔弱,姐!
或者,在一堆男生里,搔首弄姿。那堆书太重了,我没力气搬动,你帮我搬回教室好不好?边说还边抛媚眼;我身体不舒服,你替我把教室玻璃擦了好不好,人家不能碰凉水。
那是不要脸,姐!
再或者,着一袭长裙,慢悠悠踱步。裙角起飞,低下身子,双手捂住裙角,娇嗔嗔地骂句:你这该死的风,干嘛吹人家裙子咯。
那是找抽,姐!
那到底是啥,啥叫温柔?
温柔就是…
就是我这样子的。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
罢了…欧七七要是能懂得收敛温柔,那就不是欧七七了。
前座的莫莎莎跟我们生疏了。她不再主动转过身来跟我们讲话。除非我和七七跟莫玖聊着某个话题,一团和气的时候,她会转过头来争辩几句。像是碎掉了一大罐醋坛子,满屋子的酸溜味。
她似乎永远填不饱她那空虚的肚子。薯片,巧克力,饼干…在教室里满嘴地嚼着。一**水能一口气咕噜咕噜地全喝完。
平时交际,语气也是冷冷的,硬硬的,一副别人欠她一百万的样子。我啥事都将就着她,而七七看不惯她,跟她争得面红耳赤。
旁坐的莫玖总皮笑肉开地冲我“班花…班花”地叫。我恼了,就会拿笔扎他,拿书本扇他。
自习课上,莫玖又冲我叫“班花”。还不依不饶:“咱班草班花可是同族,你不要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自家人。”
“谁跟你是一家人…”我声音有点大,惊呆了班上正专心学习的同学。
“谁跟你是一族人…莫莎莎和你才是一族人。你是班草,她是不想长在沙子上的草…”我极力补颜面。
听后,莫莎莎侧转头对着莫玖抿嘴笑。
我庆幸自己的这一聪明。
班上那对早恋的同学,半夜隔着宿舍栅栏门说悄悄话,被教导主任抓住了。当场叫来了班主任,班主任扇了男生一大巴掌。
次日,班主任站在讲台上大肆唾骂。那女生趴在桌上抽泣,那男生低头没啃声。
“你们家长含辛茹苦把你们送到学校是来学习的,不是送你们来谈恋爱的,一个个小小年纪就急着成家啊…班上还有早恋的同学,我是知道的。你们要么主动来我这认错,要么尽快消退这愚蠢的念头。以后让我逮住,绝不轻饶。”班主任像是在逼案又像是在诈判。
还有?咱班八卦台里除了这对也没其它同学的花边新闻啊。
是莫莎莎?不是吧。众所周知,莫莎莎与莫玖这对青梅竹马金童玉女,是很般配,但也只是莫莎莎的一厢情愿啊。莫玖给她的也仅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姐弟情分,虽莫莎莎从未死心,看到丝丝希望就热火朝天地往上扑。
再没其他人了,难道是我?我和莫玖…班草班花的流传也让班主任误导了?
死定了,我心惊肉跳。
“当然了,同学间的友情是真挚可贵的。但不能滋生坏念头,不能越底线。咱班的莫莎莎,欧九尘,欧七七,莫玖…之间就很好啊,互帮互助,互相激发。友谊深厚,各自的学习成绩也很好啊…这是很值得大家学习的。”
原来在班主任心中,我们的感情是纯白的。不过本身就是纯白的。
当莫玖再次叫我班花时,我大方地嗯了一声并问“有事?”。
你终于承认了…
我承认了。
反正我这枝花与你那蓬草也不会有什么瓜葛。
当我在桌前发呆时,莫玖总会说“咋了,没激情了?大好时光不啃书。要不要小爷给你点激情?”。
本姑娘只是小憩一会,有的是激情。你那激情还是留给需要的人吧…
比如说莫莎莎。
后来,莫玖也不叫我班花了。他说花虽鲜艳美丽,可只是个摆设。用花来赞美既漂亮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