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暑假,黑了一大圈。
烈日下,整天整天地忙着收稻谷,插秧,挖花生。不晒黑才怪…
临近开学了,地里花生还没收完。也只好昧着良心抛下奶奶与一地没收割完的花生,来到学校。
刚到教室门口,讲台上坐着的班主任就张嘴冲我们笑,甚至笑出声来。
黑的这么明显?七七身后的我心虚地在门口的玻璃窗前对照了十几秒。不至于吧,昨晚我和七七摘掉了院子角落里的那条大黄瓜,边啃边在脸上敷,今早还将脸在淘米水里泡了好几分钟。
班主任太过于想念?平时班主任对我和七七也是痛爱有加的。真想向满心欢喜的班主任呼一句“我也好想你”。
总觉得班主任这出乎平常的笑,太没来由。
从教室出来,拿着报到单去教务处缴费。行至操场红榜旁,远处的莫莎莎正边冲我俩喊边一跳一跳地奔过来。
“七七九尘…知道吗?我班战胜了75班。期末考试咱班以人平均分高出0。2分的优势战胜了75班;年级前五十,咱班27人,他班23人;咱英语科人平均成绩也比他班高出0。4分。”真担心她一口气没上来,倒地生亡。作为姐们的我不由主地张手护住了她的腰。
“你年级第四…你年级第六。”莫莎莎先后点指了我和七七“莫玖年级第七。”
“我年级第二。”又满足地笑着补充。
暑假里,莫莎莎没事就在校园里溜达。跟班主任聊聊天,夹带着问问课题之类的。所对上次期末考试的成绩了如指掌。
班主任那诡异的笑的谜底解开了。
我和七七对这“谁胜谁败”“排名高低”并不感兴趣,在这激动欢喜的莫莎莎面前也只得强颜附和。
似乎,充实踏实才是我俩的主旋律。
班上的学习氛围一天比一天好。班主任也心平气和,少有发脾气;偶尔还会在课后与我们拉家常,聊过往。我和七七在这融洽的坏境里,每天也很踏实轻松。经过近两个月的温室滋养,皮肤也白了回来。
期中考试,我班考得特别好。全方位的取得胜利,人平均总分比75班高出3分之多。班上的那些小个子男生,学习成绩与个子都在疯长,成了我们这群杨门女将有力的后盾。
班主任的腰杆挺得更直了。在课间操的队伍前,与三五成群的班主任们煞有介事地聊天,手里不停地做着扩胸运动,时不时谦虚地笑。
我和七七居然考了相等的分数。不仅全班惊讶,我俩自己都张大了嘴巴。并且是全年级第一名。
老天你开什么玩笑…我俩分在不同的考室,眼神都对视不了,更用不上手势比划了。就这样我俩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幸好只是总分相等,各科目分都有差异,不然叫我俩怎么解释这所谓的心灵感应。
校表彰大会上,班主任被邀上主席台发言:
“…,人一定要有上进心,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自班同学间,或与外班同学间,都应你追我赶,竞争才能让人成长。遇强则强,有个强大的对手是好事…”
我不喜这种搏斗厮杀与豪言壮语,在人群中低头与七七聊别的笑话。偶尔抬起头往主席台上瞧,往75班的人群里看。他班的班主任正倾斜着头,猜她那张胖脸上也应挂着一副不屑的表情。
主席台上,班主任给咱年级前十名颁奖。轮到我和七七时,她得意地向台下的几千人介绍:
“这俩丫头是咱家的,双胞胎姐妹花。乖巧懂事,品学兼优…”
班主任这吹捧…“双胞胎”“姐妹花”这无关的字眼都出来了。
双胞胎?还是姐妹花?后排的同学一个个站了起来,往主席台上张望。
“俊吧,更关键的是俩都是年级第一名。”班主任搭着我俩的肩,在阵阵掌声中骄傲地笑。
我和七七在众人泛金光的眼神注视下匆匆下了台。荣誉证书掉在半路上,被同学捡起一个接一个,浩浩荡荡地传至我手中。有几个传递的同学还不忘打开,偷偷扫一眼我的名字。
同样的浓密黑发,大眼睛,高鼻梁,这也许能与“姐妹花”子长衬衫,同款式的黑色长裤,同样的白球鞋…请原谅我俩这不经意间呈现的双胞胎假象。
接下来的几天里,时不时有顺道走过或故意走过的男女学生,透过窗子朝咱班教室里张望。也有索性走进咱教室的三三两两的女生,坐在咱班某个同学的身旁,匆匆嘘寒问暖。然后旁敲侧击地聊起关于我和七七的话题。
“人长得这么漂亮,成绩还这么优秀…”
“你说,她妈要有多伟大,才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女儿,且还是同时生俩…”
“不知人家是怎样在娘肚子里长的?也不知她们妈长个怎样的肚子?”
边说边往我和七七这边偷望,恰巧与我刚抬起的视线相接,四目对视。急促举手向我俩甜蜜地打招呼,而我俩只能尬笑回应。
咱是俩妈。咱妈妈们也没有个多漂亮的肚子,咱也没有多努力地在娘肚子里成长。咱不是双胞胎,没有所谓的心灵感应,这次仅是巧合。
门口又站了两个女生,是莫莎莎的朋友。莫莎莎笑盈盈地迎了上去。
“来看咱家双胞胎的吧?她俩可是咱班宝贝,要看先得给钱。”莫莎莎玩笑般地晃动脑袋挡她们向里探视的视线。
“她俩真不是双胞胎,是堂姐妹。”莫莎莎又边补充道。
“你别逗了,一个模子刻出的漂亮长相,还同时考年级第一…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