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地下阶梯内,比尔坐在冰凉的石台阶上,微弱的光从门缝钻入,只在地面留下一道光带。
一只影子手关紧铁门,被影子触手绑住的马瑟兰小姐眼前完全陷入黑暗,她的心脏不自觉加速跳跃,脑中忽然升起了对死亡威胁外的惊慌。
人类与生俱来便拥有对黑暗的恐惧,哪怕需要掌握同样难以控制的火焰,也不愿在黑暗中度过漫漫长夜。
因为那些藏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的眼,就是人类的噩梦。
“那巫师是什么,它们的力量是从何得来,与能力者间有什么不同?”
低沉冷清的声音在黑暗中回荡,马瑟兰小姐倏地一颤,抬头寻找声音传来之处。
这是另一种奇怪的状态,在拥有哪怕最微弱光源时,马瑟兰小姐也没有在意那个男人究竟坐在距离铁门几个台阶的位置。
而当一切化为黑暗,她又迫切想知道克利夫在哪儿,脸上是什么表情,他刚刚穿的是什么颜色的衣服?
“怎么不说话,在思考怎么骗我吗?”
身上的影子勒得更紧,马瑟兰小姐感受到被束缚的痛苦,同时却也体会到从不曾有过的感觉,像是得到禁忌的快乐。
她缓缓开口,声音有些颤抖。
“巫师……”
“根据讲师们的说法,目前还没有人知道巫师的真正起源,但根据目前被发现的巫师能力、性格以及血脉遗传进行分析,就能发展能力者与巫师间存在巨大的差异。”
“首先能力者的能力无法遗传给后代,不管是夫妻双方都是能力者,还是只有一方是能力者,他们生下的孩子都是普通人。”
“就算想要让后代获得能力,他们也只能选择重复走一遍老办法,所以神秘世界里很多能力者不会让自己的孩子重复命运,而是让子孙后代永远不要接触神秘,安稳富足地度过一生。”
隐藏在黑暗中的比尔能够理解为什么有很多能力者做出这种选择,愿意让孩子冒险的父母就算在普通社会也是少数。
“既然你这样说的话,就代表着巫师的力量可以遗传?”
“嗯……是这样,没错。”
马瑟兰在痛苦中回答,微微松弛的触手让她终于能顺畅呼吸,却也有些留恋,而比尔只是坐在那里,用几根手指控制影子触手的一切行为。
修长白皙的手指非常灵活,如果它们能亲自用在他人身上,或许会更有用处,比尔看到马瑟兰胀红的脸后这样想到。
“巫师的孩子很少,但他们都无外乎得到了父母的能力,虽然巫师觉醒需要到达一定的年纪,不过如果幼年巫师血统受到强烈刺激,能力也会提前觉醒。”
“当然在能力方面,巫师和能力者之间也存在某些差异,不过这些差异普通能力者很难能看出来,需要拥有特殊感知能力的人才能分辨。”
说到这里,比尔便想到影子说的特殊能力者,虽然不知道影子比尔是如何得到教廷派拥有感知者能力的人来到布里特斯,但看起来它没有说谎。
“不过……”
马瑟兰小姐继续说着,她有点爱上这种在幽暗中不安的感觉,这种感觉非常神奇,甚至让人着迷。
“判断一个人是巫师还是能力者,还能从其他方面找出蛛丝马迹,首先可以观察这个人的能力偏**方向还是巫术方向。”
“不论是男巫还是女巫,他们的能力都是巫术方向,在教廷抓捕巫师的记录中,还没有发现强化**的巫师。”
“而且普通能力者必须使用能力时才会对普通人造成影响,巫师的话……”
声音忽然变得犹豫,马瑟兰小姐再次寻找黑暗中的比尔,希望将目光聚焦在某处,但她眼中闪过的却是对黑暗的不安。
“巫师会怎么样?”
比尔平静问道,心中却急不可耐。
关于欧德教廷为什么无法容忍巫师存在于这个世界,他迫切地希望得到答案。
“据我所知,只要是已经觉醒的巫师,就算它没有使用任何能力,也会对周围的普通人、甚至是能力者们造成影响。”
“这种影响会渐渐导致那些敏感的普通人获得不属于他们的力量,并同时影响这些普通人的性格,逐渐变得极端化。”
“所以如果人群聚集地变得奇怪,如果不是这里形成了神秘源,就是有巫师隐藏在这种地方。”
“而根据巫师会影响周围的特性,它们又被称为只会让世界混乱的灾难。”
“毕竟这种拥有意识,性格不稳定,又会影响到普通世界的存在不可控的,所以欧德教廷的做法……”
马瑟兰小姐不再说下去,经过这段时间的思索和回答,她完全可以猜到克利夫询问自己这些问题的原因是什么。
这位潜入精神病院的克利夫,一定是不知道自己身份,却在某日突然觉醒了阴影之力的巫师!
在想清楚这个问题后,马瑟兰紧张的精神更加紧绷,她绝对不会把自己已经猜出克利夫是巫师的事情表现出来,不然在自己回答完全部问题后,只有死路一条!
对死亡的恐惧再次弥漫,马瑟兰夹紧双腿微微颤抖,阴影触手对sī chù的刺激又引得她注意力很难集中。
当汗水浸湿凌乱的碎发,身体软下来的马瑟兰小姐似乎也不再像个男人一样,而是充满媚态,在从来未曾体验过的快乐中无法自拔。
“因为巫师就是可以行动且拥有思维的简化版神秘源,所以欧德教廷才会对全世界的巫师进行捕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