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郁薰瞬时防备起来:“你们大户人家娶亲真谨慎!”
自前日琴箫合奏御敌至此刻,江影溪一直让人捉摸不透!
江影溪一脸温和:“薰,你莫要怕,我并未有意查你,消息来源于佟老前辈。我起初将他留在府里只因他消息灵通,如今已联手。”
白郁薰期盼地问道:“你为何对两株郁金香上心至此?”
江影溪不答反问:“我以为,你心上人与郁金香颇有些渊源,若非如此,你何苦费尽心思地找寻?”
昙花一现间,白郁薰平复了内心的慌乱:“你多虑了,我只不过找寻我的郁金香时光。”
此等醋坛子,可万万不能让他找出厘设来!
江溪影不喜反悲,他问:“薰,你方才犹豫了。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我犹豫,不过源于惊讶。溪影,你真的多虑了。”白郁薰扯出了一抹笑。
江溪影悲情更甚了,许久后又恢复了轻柔:“薰,我们出去吧,晚膳约莫煮好了。”
当二人于申时初走出屋子,白郁薰脸上的红晕尚未完全退却,江溪影神情古怪。除了已去厨房忙活的叶若湑,五名暗卫连同钟家人齐齐瞧向他们。暗卫们的脸上甚至有微不可见的红晕。
杜意颜道:“主子,薰姐,晚膳在你们进屋半个时辰后便煮好了。我们忧心打扰了你们,便没敲门。饭桌上还留有你们的饭菜。”
白郁薰忍不住辩解道:“你们误会了!”
换做往日,白郁薰不会糊涂至此。解释在有些时候只会增添嫌疑——此地无银三百两。
钟琉汐神情严肃道:“薰儿,你别掩饰了。你瞧瞧你们二人的神情,分明就是……江溪影,你让你爹娘早些上门提亲吧!”
白郁薰着急道,“娘亲,你要信我!”
钟琉汐越发的严肃了:“此事由不得你!姑娘家家没了清白,那可是大事!人家江溪影若能对你负责,是你的福分!”
她转而望向江溪影:“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娶我们家薰儿么?”
江溪影眼神坚定:“我方才与薰商量好了,后日拜义父。如若薰儿愿意,我爹爹与娘亲三日后便能上门提亲!那日刚好是良辰吉日!”
钟琉汐只当苦情的白郁薰为幻影,斩钉截铁地道:“此事由不得她!就等你爹娘三日后上门提亲!”
白郁薰心如死灰地望向江溪影:“一切都在你的算计之中吧?后日拜义父,大后日便是良辰吉日!”
江溪影皱了皱眉头,最终舒展了,态度坚定:“薰,我此生非你不娶!”
白郁薰一言不发地带走两名正在防守的暗卫。三人系形至附近竹林,一同砍了许多竹子,尔后分量扛回家。
江溪影一直默默地跟着白郁薰,默默地陪她砍竹子,不言不语。
当竹林萧条了许多,第14999根竹子倒下,戌时正到了。
白郁薰让换过班的两名暗卫停下,自己多砍了一根,凑够15000根。
暗卫服从命令,将所有竹子搬回钟宅斜着叠放好,除了钟琉汐,其余人都睡下了。钟琉汐瞧了白郁薰好一会儿,最终摇了摇头,回了屋。
娘亲,你是怪女儿不自爱么?如今局面,你们也有推波助澜。不过,即便没有你们,她的联姻宿命也已注定。即便她还清白着,那时那景她并未反抗。若非江溪影惜怜她,那便不是误会了。
亥时初,白郁薰沐浴后便回房歇息了。半日不曾用膳的她,没有半分食欲。
江溪影似乎回家了。
厘设,忘了她吧!即便日后到了神界家财万贯,她亦逆转不了此刻的贫寒与生命之险。
4月11日,江溪影迎着卯时初的红日带了聘礼似的一箱铜钱过来用早膳。钟琉汐喜气洋洋地招待未来女婿。
白郁薰与师爷小跟班江书经打了招呼便用膳了,依旧不理江溪影。
待叶若湑忙活完,白郁薰便用另一个黑色绣青竹钱袋装了750铜钱送到叶若湑卧房门口。
叶若湑接过铜钱,眸如霜打的茄子,定定地瞧着白郁薰:“你,很快便要成为江家少夫人了吧?”
白郁薰平静地回望叶若湑:“一个姑娘家家,在旁人心里没了清白,能不嫁么?即便那只是江溪影的计谋。”
叶若湑双眸回暖:“如若你实在觉着委屈,可以嫁我为妻!”
白郁薰的心门开出一道缝隙:若湑好哥哥,情浅抽身快。万万不可钻了牛角尖!
白郁薰那凝视叶若湑许久的双眸温暖如春:“谢谢你,若湑!我忽然觉着,嫁进江府也并非掉进深渊。江溪影精于算计,却也待我有两分真心,日子不至于太难熬。我若不嫁他,我娘亲必将负心罪归于江溪影。”
叶若湑双眸明灭不定:“你心里有江师爷!既是情投意合,江府便不是你的囚牢。你若改变主意,随时来找我!恭喜你,薰姐!”
白郁薰唇扬微笑:“谢谢你!”
叶若湑青涩的俊脸神色庄重:“你伤情之时,我亦跟着伤情。二十年来,从未有一个除我娘亲以外的女子,待我这样好!只是,我如今一无所有。江师爷确是你的良人无疑。”
叶若湑诉衷情意外地削弱了白郁薰的迷茫与苦楚。
白郁薰平心静气地道:“你言之有理,江溪影于我,确实不同于寻常人。可成亲一事却是因误会促成。你还觉察到我旁的想法么?”
叶若湑脱口而出道:“江师爷供应你铜钱与暗卫,你们正在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