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若湑作为一名家厨,只得听话地系形去了屋顶。
白郁薰开始面无表情并且不再言语。
叶若湑这样稀奇的盛世美颜即便在她生前也是难寻的。
江溪影丝毫不怜香惜玉,斩钉截铁地传音道:“你若遇到危险,我会倾心救你。我将守护你们一家。然而,我对你的好,绝不包括姑息情敌!你瞧上一个,我便为他做媒于其她女子!我将用物质弥补你!”
若是佟音义能提供物质于她,她还会稀罕这点物质么?白郁薰冷若冰霜地不言不语。
江溪影在传音里换上了一份气定神闲:“星界之币不可用于人间。星神若系形异化出人间铜钱便是人神共愤,星界所有神派将合力绞杀之!即便你们现代神有心护着自己人,也会迫于寡不敌众的压力低头,舍少保多。人间系形者用系形异化出铜钱,亦会被关进清明上河图之墙壁挂画!”
画中监狱么?若是换了那些喜极了清明上河图的文艺家,指不定心甘情愿去呢!她,白郁薰,只喜自由。
白郁薰忽而对自己很是服气。江溪影言简意赅道出其中利害——佟音义给不了她需要的。她却还能关心得上那画中监狱!
江溪影细细端详着白郁薰:“短期内你与佟老前辈在人间离不开。星神来人间将被遏制一半系形力,还不如在人间组建护卫来得轻巧。民国神与古代神亦有人间兵马,佟老前辈因此寻求了我的保护。”
白郁薰心中的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
良久,白郁薰垂死挣扎起来:“江师爷,你好人做到底,让佟音义给你报恩去?日后你回归星界掌权,我们将最美丽的十位女神联姻与你?你在民间的修习光景,让佟音义护着你!可好可好?”
江溪影瞬时醋意全无,笑得内伤:“系形星界乃至蓝月国,乃至琪县,有你这样当主子的么?即便你真要你的属下为你肝脑涂地,也无需明显至此吧?上苍赋予你尊贵身份之时,定然是打了瞌睡!”
白郁薰内心有些许涟漪,鹅蛋脸却是波澜不惊。她在等一个事关她姻缘的答案。
江溪影目光坚定:“白郁薰,只有尊贵如你,才配得起我江溪影!别指望塞几个虚有其表的花瓶给我便完事!无论身份地位、容颜才华,我均配得起你!还有,佟老前辈护卫的是我们,不仅是我!你的存在于他而言,更甚于我!”
她当真要如此残度余生了么?
生前戏本里的豪门恩怨情仇,她时常觉着虚假,甚至于后来不愿再读。如今看来,此种戏本也来源于真实!她当初觉着虚假,只因从未遇到过。而时局中人,早该厌倦了吧!
内心万马奔腾的白郁薰最终装傻充愣道:“你刚刚说了什么?”
语毕,白郁薰安安静静地登进马车里头坐好,仿若赏月归来。江溪影抬头望了一眼夜空,终是没有继续言语,随后也坐了进来。
他们六人坐稳妥后,刚好戌时正。
江溪影俨然一副钟家女婿的模样,有说有笑地与钟家人闲话家常。仿佛百姓口中的神一般的师爷,都是谣言。
白郁薰一路闭目养神,不言不语,也全然不管身旁的欢声笑语,只是静静地聆听马车轮子转动的咕噜咕噜声。
马车不知不觉行至终点,江溪影道别于钟家人后,离开之前,传音于白郁薰:“未来的娘子,我们明日再见。”
白郁薰仍然很平静,白日里生气勃勃的她,不知去了何处。待白郁薰沐浴出来,钟琉汐将她喊进了房里。
“薰儿,你当真不喜江溪影么?他可是整个琪县女子梦寐以求的男子!我原本以为,他这样处在云端之上的人会让人无法企及,不曾想半分架子都没有,世间难得。更难得的是,他对你,对我们一家都情真意切。你也老大不小了,20岁生辰一到便是蓝月国的女子婚龄,女子韶华易逝,莫要错失良缘!”
白郁薰只是淡淡道:“娘亲,我累了,要回房歇息了。”
她此生等不到厘设了么?
慕恋可贵,值得舍弃生命么?如今困境,只有强强联手除去敌人,方能保命!即便她强大,也要想方设法去联合敌人的敌人,增强胜算,何况她如今一无所有。
权贵难有慕恋。
4月10日巳时初,用过午膳的钟家人一同去了“容昙木匠店”。
容昙木匠店的两张床加之配送与安装,原本总价600金,被钟琉汐活生生砍成了300金!
江溪影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拍得一手好马屁:“夫人言语之术竟好于小生的预想!”
钟琉汐被夸得眉开眼笑道:“哪里哪里!”
白郁薰瞧了瞧死皮赖脸的某人:“江师爷,您今日无需为夏县令做事么?”
言下之意——请消失!
江溪影却是温柔道:“郁薰,夏县令知我前日受重伤,特批我几日假。”
他还特意着重“重伤”二字,转而可怜兮兮地望向钟流汐:“我们江府的厨娘这几日有事回了乡下,临时的厨娘我总觉着食之无味。夫人,我能去你们家蹭几日饭么?”
果不其然,钟琉汐仿若安抚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好,好,好!这几日,你就同我们一起吃吧!”
前往竹筋床上用品铺的路上,白郁薰时不时与弟弟妹妹搭话。其余人,她一概不理!
不曾想,某人趁机与钟琉汐闲聊,逗得钟琉汐眉开眼笑!看得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