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玖溪第一反应就是对他挤眉弄眼,希望他赶紧消失,莫孑也不知看懂了没,摇了摇头,柳玖溪气的想锤他,那个破锣嗓子又说道:“圣女,在他上楼梯时我就听见了他的脚步声。”
“······”柳玖溪有些气闷,大大方方的就让莫孑走了过来,然后便看见了莫孑手里端着碗药汁,心更塞。
“主子,该喝药了。”莫孑看了下三人,又敏锐的觉察到屋子里多了五道气息,心里一思索就明白了,突然就有些慌乱。
柳玖溪一口气喝完药,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接到蜜饯,立即怒瞪过去,不由得一愣,莫孑一向湛清明亮的眸子里现在透露出些许茫然,就像是突然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小孩儿,总是紧绷着的冷硬的脸部线条也松懈下来,没有了那股子冷厉。
柳玖溪将碗放到桌子上,伸手抱住了他,轻声道:“不会有事的,我可以摆平。”
莫孑眼里的茫然褪去,立即推开了柳玖溪,这次没用多大力气,只是将人推开了一点,闪身站到了柳玖溪身后,对上三人恨不能将他射出个窟窿来的目光,垂在身侧的手有些抖,却被柳玖溪握住,柳玖溪的手很软,很光滑,就像是水做的一块嫩豆腐一样,不像他的······他配不上,就不应该再这样欲拒还迎的赖在柳玖溪身边,受着柳玖溪有一下没一下的撩拨,快刀斩乱麻,是最有效的方法。一声冲到嘴边的主子在他舌尖滚来滚去,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柳玖溪不满的哼了一声,对上三个紧皱眉头的人,啧,连皱眉的幅度都差不多,眉间纹路貌似也一样,一群神经病!你们以为你们是在照镜子啊!
“十五三,带走。”破锣嗓子冷声下令,身边那两人刚上前一步,柳玖溪就重重一拍桌子,“我看谁敢动一下我的人!”
那两人扭头去看破锣嗓子,破锣嗓子冷冷的剐了莫孑一眼,“你可认罪?”
莫孑沉默一会儿,然后挣脱开柳玖溪的手,在柳玖溪诧异震惊的目光下,走到两人身前,垂下头道:“十五三知罪。”
“莫孑!”柳玖溪气急,“你到底想干嘛!”
莫孑却转过身对她跪下,俯身拜倒,“主人,属下欺主,以下犯上,不敢劳烦主人烦心。”
好啊,称呼都从主子变成主人了,你倒是越发长进了。柳玖溪咬牙切齿的恨不能上去踢他一脚,同时心里也觉得很委屈,她如此努力的向他靠近,这人就跟石头一样没一点反应。不期望他也向她靠近,至少别后退啊,他可倒好,她向前走一步,他就向后面倒退两步。
柳玖溪越想越气,越想越委屈,气的头晕眼花的,扶住桌角,想要缓缓坐下缓口气,结果手刚碰到桌子,人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的意识,陷入昏迷前就听见莫孑焦急地喊了一声:“主子!”
呵呵你一脸血信不信。
莫孑抱着柳玖溪就想去找药误机,但刑堂三人却拦在他身前,莫一也出现在他身后,持剑指着他,“放下圣女,束手就擒。”
莫孑犹豫不过一瞬,门就被人粗暴的踹开了,却是一直在房顶上晒太阳的药误机,“吵吵吵,吵什么吵!这是我的房子,怎么,你们还想把它拆了?”
药误机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犯贱,怎么就答应了白堤坷的要求来照顾柳玖溪,看看,这都弄得什么事!“都给本殿主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莫孑留下来给我帮手。”他倒也不是真心想要护着莫孑,只是废物利用一下,在柳玖溪还记得莫孑时,让莫孑被带走,柳玖溪醒来后指不一定要发什么疯。
莫一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又消失了,不知藏在了哪儿里,刑堂那三个人却没动,破锣嗓子张口道:“药殿主要抗令?”
药误机知道刑堂的人比暗殿的人更加不可理喻,所以压根儿没将他们的话听进耳朵里。破锣嗓子还想再说什么,药误机不耐烦地说道:“别以为你在我这里能有什么特殊待遇,惹恼了我照揍不误,闭上你的嘴,乌鸦的叫声都比你的声音美妙。”
那人也不恼,却也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让莫孑将人放到床上,细细的把了脉,阴阳怪调的对莫孑道:“只是身体太虚弱,又心生怒气,一时之下,气血不畅,才导致短暂昏迷的。”
莫孑手指微微蜷缩,又听见药误机说道:“你在这里守着,如果还出什么意外,我看也用不着刑堂来量刑了,你可以直接自刎谢罪。”
莫孑轻声应是。药误机又看着那三个人,示意他们有什么事等圣女醒了再说。破锣嗓子看看莫孑又看看柳玖溪,沉吟了一会儿,就带人出去了。
柳玖溪这一晕就晕了一上午,快中午时才醒过来,无力地睁着眼看着床顶,不想看莫孑一眼。
莫孑心里有些难受,像有一坛苦酒浇在心间,苦涩又辛辣,偏偏酒气挥洒不出来,在那么小小的一块地方聚集酝酿,让人久久不能从苦涩里面走出来。
柳玖溪干瞪着眼瞪了大半天,眼都酸涩的想要流泪,结果莫孑就跟雕像一样,巍然不动,气的柳玖溪一把掀开了被子,赤脚站在地上,揪住莫孑的耳朵,“你知不知道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
“属下不认字。”
“······”柳玖溪差点被他噎死,“你!重点不是这个!是······”
柳玖溪深吸一口气,克制住一巴掌甩上去的冲动,“那你总该听过这四个字吧。”
莫孑想了一下,有小心的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