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听,安然为什么要死?我不要她死,你把结局给我改了!改了听到没有。让那个何悠然去死,那个何悠然跟柳堆烟一样令人讨厌。”柳玖溪气的捶床喊道,这算什么破故事,女主都死了还算故事吗?
莫孑只是沉默的看着她,等她安静下来,才缓缓说道:“就算没有何悠然,没有老夫人,他们依旧没法在一起。”
“为什么?”
“人妖殊途。”如何同归?注定是没法一起的。莫孑眼里极快的闪过些什么,语气却还是平平淡淡的,没有丝毫起伏,“主子,有时候命运是改不了的,安然身为荷妖,本就该安安心心的修炼,找个清净的地方度过漫长的一生,而不是贪心情爱,最终,害了她,也害了别人。”
柳玖溪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偏偏那双眸子奇异,生生有几分恐怖之感。莫孑心里有些不安,觉得是不是柳玖溪听出了什么,正想请罪,就听见柳玖溪幽幽的抱怨道:“难为你了,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话。”
莫孑感受到她的不满与怨气,只好沉默,他已经习惯用最简短的字词来表达意思,没想到柳玖溪会如此介意,但他着实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
“好了好了,我给你讲个故事。”柳玖溪见他又变回了木头,动了动眼珠子,然后便从床上猛地跳了下来,莫孑赶忙扶住她。柳玖溪倒了杯热水,在桌旁坐下,清了清嗓子,说道:“从前有个家里有钱有权又有势的金枝玉叶,被家里人嫁给了一个同样有钱有权有势的男人,她最后却跟个奴隶跑了。”
玖溪喝了口水,斜着眼看了下莫孑,“故事完了,好听吗?”
“好听。”莫孑面不改色,甚至还问道,“然后呢?她与那个奴隶怎么样了?”
玖溪一挑眉,“大概过的很好吧,或许还生了个小男孩儿,总之差不到哪儿去!”
玖溪看着窗外,高大的枣树下,有些裂纹的石桌石凳安稳稳的立着,风雨不动。
隐隐绰绰中,她似乎看见一个熟的不能再熟的身影坐在石凳上面,面上带了三分悲伤苦涩,而她的面前,则跪着一个面色冷峻的黑衣人。
黑衣人犹豫着、试探着将手放到了女子的膝上,眸光清湛,却又含着小心翼翼的色彩,女子回头看他,死寂的眼里渐渐染上色彩。
莫孑见她出神儿,便故意弄出点声响,引人回魂儿。虽然打断主子思绪是逾矩的,但他着实不想看到玖溪脸上浮现出他看不懂的神色,那样他会觉得……离玖溪很远很远,远的他触碰不到。
“怎么了?”玖溪问道。
“主子,有人来了。”莫孑道。
玖溪斜睨了他一眼,示意他去开门,嘴里则嘟囔着:“真够烦的,几天前才派人监视我,现在居然又来人!莫孑,你看我在这里过的,简直就是囚犯,我们还是早点走吧。”
“听主子的。”莫孑道。
“现在就走?”
“不可。”
“……”说好听我的呢?
玖溪再次扭头看向窗外,暖阳清风里,一道藏青色身影闯入眼帘,顿时一愣,呃,怎么是他?毕竟前不久才央着人办事,现下也不好意思赶人,玖溪将到嘴边的那句扔出去默默咽回去,站起来打开了房门。
“柳大公子今儿怎么想起来我这儿了?难怪一大早上的我就听见喜鹊叫。”玖溪皮笑肉不笑,将人引到了屋里。莫孑很有眼力劲儿的倒了杯水,然后递给了……玖溪。
玖溪双手捂着茶杯,热乎乎的,真舒服,还是莫孑贴心。柳漄默默的收回已伸出去的手。
“玖溪,你非得跟大哥这么生疏?前段日子你可是一口一个大哥的。”柳漄宠溺又无奈的笑笑,转而又看着莫孑说道:“这位就是莫孑吧”
“没错,是莫孑。”玖溪瞄了他一眼,顿了一下道,“莫孑,这是九岐郡公侯府柳大公子。”
“在下柳漄,家妹顽劣,承蒙照顾,不胜感激。”柳漄抖了抖衣袖,笑得随和自然,如果他眼底没有深藏的那抹鄙夷厌恶不屑的话。
“不必。”莫孑惜字如金。
柳漄移开目光,扫了一下装饰简陋的屋子,“九岐有很多有趣的风俗与景色,玖溪好久没回来,我过几天又正巧空闲,便想带着她到处转转,顺便添点东西。莫公子同去?”
莫孑看了看玖溪,玖溪撇了他一眼,很直白的拒绝了,“不用了,马上就走了,添置那么多也是浪费,谢谢大公子一片好意。”
柳漄注意到莫孑的小动作,眸光一闪,听见玖溪如此说法,眉头皱了起来,“你还要走?”
“不走干嘛,在这里碍你们的眼?指不定哪儿天你们不开心了就要弄死我。”玖溪一脸嘲讽,凉凉道。
莫孑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瞬间锐利起来,眼底深处满是寒霜,刺骨的杀意令柳漄瞬间戒备起来,绷紧了身体眯着眼看着他。
看出两人间的剑拔弩张,柳玖溪摆了摆手,打了个哈欠,做出了一副疲惫的样子,“行了行了,柳大公子柳世子柳大哥,如果你没有其他的事能不能让我好好休息。”
柳漄转而看着她,厉声道:“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你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清誉开玩笑,放这么一个人在自己身边,你……”
“够了!”柳玖溪皱眉打断,脸色难看的紧,莫孑就是她的底线,柳漄不亚于在她的痛脚上狠狠的踩了一下。
“莫孑,送客。”
柳漄算是明白为何柳昀气成那样了,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