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暗看着她发疯,脸都气得紫黑了,手攥得用力攥出了血。
离雪,你越是这样,我就越觉得他非死不可,死有余辜。
祁暗走上前,站在她旁边,将她另一只手上的酒瓶拿下,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将酒瓶砸碎,突然伸手抓住她的衣领将她从窗台上推出去,‘啊!’离雪突然身体失控,坠在空中。急忙抓着他的手。
“王妃!”
“你不是想下去陪他吗,那我就送你去。你又何必在这里摆出这幅样子给谁看!”
离雪看着他这副疯魔的样子,突然之间觉得一点也不怕了,倒是很好笑啊,“哈哈哈哈……”她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松开了他的手,“好啊!”
“你!”祁暗气得真将她往下坠了一些。
离雪不再惊恐,张开双臂作飞行状。
祁暗气极,真是想将她的手臂都砍下来。他抓紧了她的衣服,一个用力将她拉起,甩进房里。
他靠着墙壁滑落坐在地上,看着她咳嗽,突然笑了,笑着笑着便有了眼泪,“什么时候你眼里什么人都装得下就是容不得一个我了。你为了给他报仇愿意日日与我温存;现在你为了他又连命都舍得下,可你怎么就舍不得给我一个好脸色呢,离雪!”
祁暗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你心里为什么就是再也容不下一个我。
那之事后,祁暗再未踏入过幽雪院。
离雪大病一场,昏睡了许久。
这期间,府里的侧妃侍妾们倒是很得宠,下人们都传从前娇纵蛮横的王妃不守妇道,心里居然有了别的男人,还被王爷发现了,王爷大发雷霆,从此不再踏足幽雪院,如今这王妃已经失宠了。
离雪近来感觉身子好了些许,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了,吹吹风,晒晒太阳了。
那日,离雪让人搬了躺椅在亭子里,晒晒太阳,散散心。
“青英,你说人会有下辈子吗?”
“有没有下辈子我不知道,但是这辈子遇见王妃我已经知足了。”
“呵,”离雪低笑了一下,“你啊!”又看着园子里花,道:“我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辈子,但是,如果有的话,我不想再做皇家人,我只想做个普通的农妇,就是会做好吃的东西的那种。”她的眼角带笑,描绘着她梦里曾幻想过的场景。“然后,嫁一个普通男人,他可能不太会说话。可是,没关系,我可以逗他开心。然后,再生一个大胖小子。”她转过头看着青英,笑着说:“最好是生两个,这样他们不会太孤单。我和他爹就好好干活,赚钱养家。”其实啊,我还想遇见他,我想知道他在黄泉路上可还好。
“公主……”青英看着她这样开心地幻想,有些心疼,不小心便叫出了从前的称号。
“嗯?”离雪有一瞬间地呆滞,“呵,我怎么忘了,我生来,就是公主。”离雪的兴致有些低了,“其实,我就是有些想家了。”
“……”青英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好。
“也不知道,那颗桂花树是不是开了,应该还是那样花香四溢吧。梅园的酒,应该酿好了吧,走之前没有将它打开,可真是遗憾啊。”
“不知王妃在此,冲撞王妃了,还请王妃恕罪。”白若带着绿芸等一行人走过。
“没事儿。”离雪不想搭理她们,摇了摇头。
“听说王妃可是为了一个奴才,大哭大闹还拿王爷撒气呢。也不知还有和颜面对着这眼前王爷亲种的梅花树啊!”
“绿芸!”白若虽是呵斥,语气却不重。
“姐姐,妾身可有说错。身为王爷的女人心里却想着别的男人,不是有私情还是什么。简直是不守妇道,这样的女人就该被休弃!果然,流离的外来女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绿芸,住嘴!”白若这回倒是有些生气了,虽说近来自己确实得宠,这王妃惹了王爷厌弃。可是,她毕竟还是占着一个王妃的名头,若是叫人抓住了把柄可就不好了。“王妃,莫要怪罪,绿芸年纪尚小,说话直接,妾身回去一定会好好管教。”
“不必了,这园子里的风景我也看腻了。青英,我们回去吧。”离雪伸手,让青英扶她起来。
青英将离雪扶起来之后,便给她披上披风,扶着她回去了。
“说话的那两个是谁?”
“回王爷,是侧妃白氏和侍妾绿芸。”韩清答道,他是从暗卫中新挑选上来的管家。
“吩咐下去,削去白氏侧妃之位,禁闭三月。把那个绿芸拖下去打一百大板,若活着,就贬为浣衣婢;若是死了,就扔出去。若再有人敢冲撞王妃便不只是今日这样的小惩戒了。”
“诺。”
祁暗看着韩清还干站着这儿,“你还不走?”
“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
“王爷宠幸侧妃不就是想王妃吃醋吗?怎么王妃还未出手,王爷便自己收拾上了。”
“我不只是想她吃醋,我是想她还有一点活着的念想,你看看她现在这个样子,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从前一点就炸,可现在就是别人挑衅也毫无反应。”祁暗苦笑两声,“可是,我还是舍不得她受气。就算是不吃醋也罢了,旁人碍着她的眼,妨着她的心情我也难受。”
“王妃,你何苦受这气呢。”
“她想说便说吧,嘴长在她身上,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可这也欺人太甚了。那个侧妃如今仗着宠幸都爬到您头上了。今日抢人撒野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