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高阿婆的话,舒明泰望着大门背后的小庭院,想着里面的人儿该是怎样的煎熬,不禁心酸不已。
暗中抹了一把泪,舒明泰对高阿婆道:“跟小姐说,这几天我要处理一些事情,不会再来打扰她,但请她务比养好身子,等一切都处理好了,我就接她回江家。另外,我在附近留下了几个人,他们会在暗中保护你们的安全,小姐她一旦有什么情况,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舒明泰从衣兜里掏出一物,交到高阿婆手中。“请帮我把这个交给小姐,千言万语,只在其中。”
高阿婆点点头,“姑爷,小姐她这里有我照顾,你大可放心。只是您现在的处境······还望姑爷万事小心,珍重。”
舒明泰眼里迸出一道冷光,“为了玉儿,我绝不会让自己有事!只是,那些真正做了错事的人,我会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窗明几净的卧室里,看着桌上放着的书信,江曼玉再也无心将经文念下去。
内心几经挣扎后,她放下手中的金刚经,打开了高阿婆交给她的那封书信。
“吾爱如见:
你是我的前世今生,我是你的今生未来,无论你我从哪里来,无论你我的身世如何,我们不看来处,只看归处。这一生,还有下一世,这生生世世,你我的心,如水与土,都融在一处······”
脸上冰凉一片,江曼玉手抚上腮边,才发现,泪水早已肆虐而下······
江禄生在名医们制定的治疗方案下,病情开始有了稍微起色。
看着目光有了焦距的儿子,孟氏朝菩萨拜了三拜,暗自松了一口气。
她端起药碗,亲自喂着儿子服药。
江福生很乖顺地喝下,可能药有点苦,皱起了眉头。
江福生长得酷似江玉龙,尤其是皱着眉头时的神情,几乎与江玉龙一模一样。
孟氏不禁看的有些呆了,唇角不知何时爬上了笑容。
那年玉兰似雪,一觉醒来,枕在心心念念的男人手臂上,望着窗外盛开的玉兰花,她幸福地笑了。
从此,这个男人便是她的一生,她的所有。
她知道这是偷来的,或许男人酒醒后会不认账,但是那又怎样,他们是指腹为婚,这个男人从出生,便注定是她的!
看着儿子拧皱在一起的眉头,孟氏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揉开。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疼爱大儿子,一是因为,大儿子是她和江玉龙第一个爱的结晶,是大儿子的出生才让她有了那几年的幸福时光。第二个原因,则是大儿子长相酷似江玉龙,在江玉龙死去的这些年里,她就是靠着大儿子才撑过来的。
她想把世间所有最好的都给大儿子,这是她的执念,她认为她和江玉龙的婚姻,就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如果,这份美好不被人从中破坏······
孟氏正神思恍惚之际,忽听冯婆子进来,急切地对她道:“老夫人,大事不好了······”
孟氏瞪她一眼,放下药碗,不悦地道:“什么事情,让你这般心急火燎地忘了规矩!”
冯婆子大口喘着气,将手里的东西呈给孟氏,“是,法院的传票······姑爷将您给告了,一是,说是您和大少爷拒不履行老爷子生前的遗嘱,还四处收买江家亲朋好友,散播谣言,捏造事实,毁灭他清誉。二是,说,说······”
后面的话,冯婆子没敢往下说。
孟氏紧握着法院的传票,沉声道:“说!”
冯婆子硬着头皮道:“说他妻子江曼玉被您言行恐吓,逼迫其在大雨天流落在外,造成腹中三个月的孩子夭亡······”
冯婆子小心地看着孟氏的脸色,低声道:“玉小姐不肯回来,现在,外头谣言四起,整个瑶池镇的人都一边倒,都说是老夫人您,您为了争夺江家大权,迫害了自己的亲外孙······就连,就连几位长辈叔伯,也认为,玉小姐的流产,他们也有责任,觉得对不起死去的老爷子,还说这都是受了您的蛊惑,他们才会做出糊涂事······”
孟氏再也忍不住怒火,一把将传票撕得粉碎。
她咬牙道:“哼,一群老不死的,除了只会从江家分钱外,一无是处!”
短暂的发泄后,孟氏在座位上坐下,脑子里思着对策。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说刘镇长前来拜访。
孟氏稍稍惊诧,便敛起情绪,拢了拢头发后,让人把刘镇长请了进来。
刘镇长一见到孟氏,不等对方招呼,便大大咧咧地往孟氏身边的椅子上一坐。
孟氏对冯婆子道:“去给镇长大人沏一壶好茶来。”
冯婆子知道孟氏的意思,现在特殊时期,保不齐会有舒明泰安插的眼线在这院子里。
她答应了一声,便去到外头,将在外打扫的几个人支到了别处,自己则站在门口把风。
里头,孟氏客套道:“不知镇长大人今日来到寒舍,有何见教?”
刘念孝深不可测地笑了笑,“鄙人这趟前来,是来解老夫人烦忧的。”
闻言,孟氏眼波一转,“哦?”
“听闻老夫人被自己的女婿告上了法院,后天就开庭,这已经成了瑶池镇上千古奇闻呐!现在,满大街都在谈论这事情,尤其是那姓高的婆子,在镇上买菜,被人问到江家小姐流产这件事时,说出的话都是对老夫人您不利啊!”
“镇长大人是我们的衣食父母,还请镇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