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出他在为般虞把脉,不敢出声打扰,最后看他神色实在难看,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般虞怎么样了?”
嘉诺却瞪了我一眼,厌恶道:“你还有脸问。”说着就要从我手里拉走般虞。
我听这话般虞像是有大不妥,扶着般虞退了一步,问嘉诺道:“他到底怎么样了?”
嘉诺伸手捞了个空,看我一脸紧张的扶着般虞,冷笑一声抱手道:“只剩最后半口气了。”
我听了这话,心猛地一紧,看了一眼嘉诺就转身扶般虞往金霓殿去。
嘉诺见我要走,一步拦在我面前:“把他交给我。”
不知为何,嘉诺从刚见我开始就满是敌意,记得小时候一同上课一同玩,那会儿他虽也爱与我过不去,但并非真的从心底厌恶我,每次闹完后也就没事了,我是阿桃的时候,他虽也是百般不喜我,但相处久了,他也不会那么凶我了,可现在,他看我的眼睛里,满是厌恶、憎恨,浑身更是充满了敌意,倒叫我心里一阵不明白起来。
但此时不是多问的时候,般虞伤势如此严重,若再不诊治恐怕真会丧命。
“嘉诺,我要带他去医治,你让开。”
我不欲浪费时间,嘉诺却不肯放过,不仅更进了一步,还伸手欲从我手中抢走般虞,嘴里道:“不用你医治,我自会带他回天界。”
嘉诺动作极快,我拉着人避不过他,只好意念一动,高高的飞了起来,腾在半空道:“嘉诺,天界如今容不下他,你不要和我缠!”
妖界境内,嘉诺不敢使用灵力暴露身份,不然不仅妖族不会放过他,就连天界也不会容他。见我飞起来后,嘉诺气急败坏,怒道:“我不要缠?是你不要缠才对!若不是你,他怎会弄得这副样子?!”
我知道他此时心里怪罪我,无论我说什么都没用,般虞如今情况危急,我也没心思和他辩解,扶着般虞飞快的朝金霓殿飞过去了。
嘉诺在后面吼道:“绡缨!般虞他用不着你医治!你只要离他远远的,他保准比谁都康健!他已经为你剔了仙骨,你还不肯放过他的命吗?!”
为我剔仙骨?我想起在无名谷桃树下挖出的那个生芽盒,可以感应道千丝引的指引,青叶说,那里面是神仙的仙骨,难道……这与我有关?
可我除了记起小时候的事情,就死活也想不起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后来神妖两族为何大战?我又为何要打开九罡怨池操纵怨灵攻上天宫?般虞到底为何堕成妖?又为何要在凡间抚养我?
千百个为什么袭上心头,我却一个也想不出来。算了,先不想了……怕般虞伤势加重,我忙加快了飞行的速度。
金霓殿离正殿有些远,我一路腾飞回去,鬼医已经在殿内等候了。我和爹爹死后,这水晶城内都不住人,只有鬼医在城内一角守着药园子,妖族哪那个人病了,依然可以进城找鬼医诊治,方才水晶宫大乱,想必鬼医也进宫去了,所以才来得这么快。
虽多年无人住,可殿内一切事物竟保持着原样,想是定期有人来收拾的。我扶着般虞卧在床上,对鬼医道:“先别问其他,给他医治。”
鬼医叩首道:“是,女王。”声音苍老,却满含激动。
我这一回来,妖族便有了主,多年封闭于一角苟延残喘的日子总算没有白过,众妖们心怀期望,无一不满心激动。
鬼医曾在宫中任职多年,还算冷静,行完礼后便坐到床前,可一看清床上人脸,惊讶道:“般虞?”
从前般虞在水晶宫待过一段时日,鬼医认识也很正常,我道:“他受伤了,请鬼医好好医治。”
鬼医应了声是,将般虞的手腕捉出来,触到他细瘦的手腕,鬼医瞪大了眼睛,忙卷起袖子查看,一只细瘦到几乎干枯的手呈现在眼前,鬼医不敢多耽搁,忙将般虞手腕平放在诊脉枕前细细把脉。
我瞧着鬼医屏息把了片刻的脉象,脸色微变,探出手按到般虞额间,灵力从指尖灌注而下,般虞微皱了下眉,但没有醒转,鬼医闭目,在他额间探了良久,慢慢睁开了眼。我忙看向鬼医。
鬼医却叹了口气,冲我缓缓摇头:“不行了。”
我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不行了?不行了是什么意思?鬼医,你说清楚,他怎么样了?”
鬼医看了一眼般虞惨白的脸,深深叹了口气:“女王,臣方才给他把脉,见他精气虚空,已呈枯竭之势,如果只是这样倒也不是没得救,只需渡些真气,佐些灵药,好好将养一段时日便可。”
我急道:“既然如此,就赶快医治啊!”
鬼医却并没有要医治的意思,叹道:“可臣方才探他五脏六腑和元神,发现他五脏俱裂,元神尽碎……”
“什么?!”我跑到床前,般虞紧紧闭着眼睛,眉头微皱,即便是昏迷,也还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五脏俱裂、元神尽碎?这怎么可能!
“不,不会的。”我回过头反驳道:“鬼医,一定是你看错了,他一刻钟之前还跟我笑呢!若是…若是五脏裂了,他…他怎么还能走能说的,还有!还有,若是元神碎了,他…他根本没办法动用怨灵的,是不是?鬼医,你再看看,他还有救的!”
何况,我当初也是元神被破了,我都能回来,般虞一定也会没事的!一定的!
鬼医看我这样,表情有些不忍,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般虞,他,好像是用了什么法子在自己身上,将自己的五脏和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