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掩下目中一千匹马草过,我舔了舔嘴唇,终于问起,“那个……你表弟不会就是,那一位失偶的痴心青年吧?”
梁泓辰星眸一眨,不置可否。
“真人真事?”
他清了清嗓子,“我一时嘴快,你当没听见。”
“哦……”
沉吟片刻,我缓缓地盯着他,“你今晚跟我说的这些,都是有意为之?”
拧眉,他反问:“我跟你说的那些?”
“……”
我指的“那些”,是关于张若弛的种种。但要我明确直接地再问一次,似乎也没这个必要!
梁泓辰瞅了半天,见我只等不问。刮了一眼走廊的顶灯,他倚门抱臂,轻轻叹了一声。
“你听了我唱的歌,我总得知道你从不从吧?”
顿了一下,他轻抿薄唇,“你说,还没想好。我无所谓。反正我有的是时间。”
这就是他主动找我的缘由!早知我就不开机,直接快递还他。
一念之差。一念之差。
“好不容易,你有事问到我了,我却帮不上忙。”说到这里,他一摊双手,“但我总不能忽悠你吧?我想,你喜欢实话实说的男人。干脆我就跟你说明原因。”
“哦……原因就是,这事要张若弛拍板?”
“对。”
梁泓辰面容转淡,在光线昏黄的走廊,下腭的弧线有些冷硬,“可能你觉得,这算什么事儿嘛!但我确实不宜带这句话。生意是生意,女人是女人。”
“ok!”我点头,坦然视之。
“你懂就好。”
他莞尔一笑,伸出手要摸我的头壳。我连忙侧头避开!
“干嘛?”梁泓辰微微不悦。
“我不是小狗。”
“你是小狗就好了!”他冷哼一声,“我直接往家里一抱,用绳一拴,妥妥的!”
“滚!”
“我就走了,反正你也不请我进门。”他微微吸了一下鼻翼,小无辜那样儿,“说了那么多,渴死我了!”
不屑一顾,冷嗤道:“我才不会引狼引室!”
“呵呵!”他耸耸肩,冷不丁地说:“哪个男人不是狼?只不过狼也分三教九等罢了!”
“……”
想起用他那横波,各种约的男士们……此话也不无道理。我一手叉腰,皱着眉,朝他挥挥手。
“你走吧!”
“行。你早点休息。”
他瞧着我,目色闪烁,泛起一圈柔柔的涟漪。然后轻轻吐出一句:“晚安,小甜。”
“……”
说完,梁泓辰转身就走!
我一跺脚,追也不是,打不也是。见他走远,才掏出钥匙开门进屋。
洗了个头,泡了个澡,身体是放松了,但脑袋还是纷纷扰扰,千丝万缕。
今晚,关于张若弛的事,真是一件比一件出人意表!
他是百花和横波的总裁,我并不意外。
之前已经不乏蛛丝马迹,是我从没深究而已。
比如。
那一次在百花的签约庆功宴。梁泓辰出现了,他也出现了!
比如。
我第一次直播。我问他打赏了没?他说,他有点不好意思……
比如。
那一次我失联生病,他来看我。他能准确算出,我捐了60万后,手头只剩下零碎……
比如。
他说,原以为你并不在意……你真的受不了那些流言蜚语,我可以给你都删了!
比如,太多……
这般细捋下来,只能说明我太瞎!
至于他和梁鸿栖为什么不联姻了?
我虽感意外,但也不意外。
所谓的强强联合,不外乎因利而聚,利尽而散。
但,现在,梁泓辰说:他就是那一位,传说中的失偶青年,因梧桐半死清霜后,圈粉无数的痴情者,祈祝世间所有失意人终如所愿的咖啡馆长……
怎么会是他?张若弛!
他的八字明明桃花泛滥,女人n多,怎么会是一个痛失所爱的痴情人?
八卦的小心思,一旦撩起,即蝴蝶效应般掀起一浪又一浪的连锁反应。从与他在新愿咖啡馆初见,到夜游运河遇险……最近两回,你一言我一语互呛互戳……一幕又一幕在脑海回放,让我久久不能入睡。
他,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辗转反侧,一直到凌晨两点,我决定起来,盘腿,念大悲咒。一遍又一遍,终于将自己念困了,倒头即入梦乡。
次日醒来,似有仿如隔世之感。
然后,洗漱净衣,做每天的功课。楞严咒7次,大悲咒49次。持咒完毕,我开始工作。
将昨天和余敏谈的内容梳理一遍,我不由掩卷。静静喝了一盏滇红,揉了揉侧额。如果不做宋茶,我还真想不到特别合适的电影。
余敏是丁火命人,身弱。宋茶,强木加一点水,正好水生木,木生火,生生不息。
但梁泓辰已经明言。难道我自个主动跟张若弛说情去?这不是自找无趣吗?!而且,那一晚还闹得如此别扭!
我摇了摇头,又喝了一道滇红。
这时,手机响了!是“易学之家”的王总。
“喂,李蜜,我是王小季。”
“您好!王总。”
“我有一单生意想推荐给你。”
“哦,谢谢王总。”
“不必客气。”他顿了一下,缓缓地说:“上次,事出有因,我颇感歉意。”
“王总言重了!”
“这位客户,想用八字排查一下公司所有员工。现在是招聘旺季,正好换血整顿。”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