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豪莘的阴戾,从他立心将我扔向骚乱粉丝群,就显露无遗!
这可是一位算计深手段狠的主儿!
汪兰君爱不爱惜羽毛?我不清楚。
但五公子哄不了汪大小姐当枪使,定有后招。
眼下五人立在拱桥中央。我的退路,就是身后一条直道。将轮刹松开,沿下坡倒滑,可返回三层的长廊。
握住手刹,我准备随时乘椅倒后撤退。
汪兰君半愣不语,续而淡淡一笑,“五公子说什么呢?你二伯用人不厚道,泓辰可是礼贤下士!”
“我说汪大小姐,我爸怎么啦?”
张豪芃单手插入裤兜,冷冷地说:“我爸让她犁地推磨?还是挑担拉纤?我们花了大钱请她来星舆。考虑到她脚伤没好,只要求按点来坐班,一个八字也不让她批,还要怎么礼?怎么贤?!”
“哟!二公子是一朝土豪加身,想换个玩法吗?”
赵菡之侧身半步,叉腰斜斜一瞪,“光坐着不干活?花钱请大神当影壁呀!”
“呵呵,二伯也是一片好心。”
张豪莘又开始甩裤皮链,“考虑到弛总和大表哥刚接管星舆,百废待兴人心浮动,便重金请来李术士,一来辟邪镇宅,二来聊慰情思。”
“情思”这词儿,我听了都觉得敏感。再瞧两位小姐的脸,有股说不出的意味。
张豪芃摸了摸耳廓吊挂的一只黑蜘蛛,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其实我也搞不懂,他俩怎么就同意了?特别是大表哥,将人放在眼皮底儿干嘛?又吃不进嘴里。”
“什么脑子?”手一甩,张豪莘的裤皮链撇到了二公子的左腰。
“正因为没得手,才要盯紧了!而且今天吃不到,不等于明天吃不上!”
五公子的话过于刺激,汪兰君左手指尖抠入1rks鳄皮手袋,瞥过来的目光辛凉如剪。
二公子拂开,颔一笑,“有道理!难怪女票以后宫为单位。汪大小姐,不会还不适应吧?”
“怎么会?!为了娶兰君姐,梁表哥一早遣散了那些狂蜂浪蝶……”赵菡之双手抱臂,下巴高高仰起。
张豪莘虚捂半腮,吃吃笑了!
“听说确实遣散了后宫……但大表哥到底为了谁,放弃所有的森林?就不好说了!”
然后,他斜斜盯着我,阴阳又怪气,“李术士,您说呢?”
一脸高高挂起的清冷,我已经不必回答。
“二五”就是摆明给我埋伏线,在往后的日子里,让二女有充分的理由怼我。
果然,汪兰君的眼神几经变幻。效果已立竿见影,但两位公子还觉得不够。
张豪芃继续搓摸颈侧,垂吊的黑蜘蛛,“口说无凭。老五,这种事最好验证一下。”
“也是。”
五公子剔眉,笑得玩味,“要不汪大小姐,体会不到咱俩的苦口婆心。”
他一扔裤皮链,现出财狼之势。
我猛然松刹,按住倒后键。轮椅瞬间滑退,正巧避开五公子的一抓。
张豪莘目放凶光,跨跳追来。我淡淡睇着他,唇轻启,念楞严咒心!
[悉怛多钵怛啰]
这是《楞严咒》的大白盖,一心念诵,虚空中即出现一个大白伞盖。所荫蔽之处,刀兵不起,瘟疫不生,水火盗贼绝迹。
高僧大德持念,大白伞盖能护荫一城一方。而我这样的普通人,可以罩在自己头顶上。
拱桥的坡面不够陡,轮椅撤得没“豺犬”跑得快。眼看恶爪就要抓来,我俯身,侧转轮椅。五公子出手扑空,立刻抬腿横踢左轮。椅往右一偏,朝拱桥的玻璃护拦撞去……
我连忙切换前进键,一边念咒一边侧身靠左,设法减。
相信星舆的施工不会太渣。我这小身板,再缓冲一下坠退力,应该不至于撞碎玻璃护栏,直接冲出桥面吧?
一连串的动作,生在眨眼之间。
没有按小言套路,没有人来接住轮椅,我确实且结实地,撞在扶栏上……
而那排护栏,竟应声而倒!
随着钢化玻璃,如两块纸扑克从三层摔落……前后的两三块玻璃护栏,像风中飘絮一样!
当然,摇摇欲坠的,还有我和我的轮椅。
右轮已悬在空中……俯身,我一把抓住嵌在桥面的不锈钢竖栏,左轮才勉强没滑下去。
只听“哐当”两声,一层大堂尸骇遍野,满目晶碎。
惊叫声,此起彼伏……
“天呀!你没事吧?”有人一把将轮椅拽住,把我推回桥面。
回头,我朝麦杰笑了笑。
他身后,围满了中午在“圆月”聚餐的男男女女。
一张张脸神情各异,煞是有趣!惊惶的、惊疑的、惊愤的,惊悯的、惊喜的……
“到底怎么回事?!”
背后一声冷喝,尤如游龙长啸,瞬间将人群拨开两岔。
梁泓辰大步流星走来。一身标准而精致的西服,如披上铠甲硝烟,肃煞而自持!
步伐没有一丝的滞留,只瞥一眼,即往拱桥中心迈去。
他身后跟着的龙三,倒停了下来。
“有没有受伤?”
“还好。”我摇了摇头。
似乎吁了一口气,龙三半蹲下来,开始查看玻璃护栏。
侧目俯视桥下,玻璃并没砸到往来的人,真是天龙护念,万幸之极!
不远处,只听汪兰君一声娇呼,人已半挂在梁泓辰身上。
一手搂住她的肩胛,他柔柔地说:“别怕。我在这里,不会有事的。”
汪兰君顺势扑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