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
你们爱谁谁。我早想撂挑子了。
垂立一旁,我连话都不屑说,眼神也懒得递。
师太侧目,向张豪莘冷冷一剔。
“这里我说了算!有意见让张稼云来找我。”
搬出小张董,五公子换了一副嘴脸。“哦,那依您之见?”
她端靠在轮椅上,仿佛谁也不瞧一眼。
“下面都听李蜜的安排。你该干嘛干嘛!”
球,又扔回给我。
师太对云大师避嫌,便推给我来张罗。
朝云山睇去,他微微颔首,余光却停在师太的后脑勺上。
得了!趁有高人在此,全一并办个利落。
我举手作揖,“有劳福师兄了。”
他微笑颔首,“应该的。”
张豪苒仍然趴在地,人事不醒。郭金龙浑身血污,跌坐在地,脸上呈现出痛苦的抽搐。
看来“杨戬”和“哮天犬”都已经撤了。郭金龙仍然是郭金龙,适才斗殴所造成的创伤,虽不致死,但依然有所保留地的存在。这就是借出肉身的结果!
“张先生的情况,说好办,其实也好办。”
福师兄俯视着昏倒在地的四公子,面容平和,目中泛起淡淡的悯怜。“他身上的灵界,用法事即可超度。但那两个婴灵,就要他诚心忏悔,才是真正化解的开始。”
“是的。”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就有数了。
中国有一句老话: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行内人,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细节,尽悉段位。
比如:韦小宝下少室山逛窑子,他一上来劈头就问老鸨:“有没有大同府的姑娘?”
老鸨顿时面有惭色,“有是有一个,不过她是汾阳人,只能骗骗冤大头,可不敢欺骗行家。”
这跟逛古玩市场一样,进门头一句问话最讲究门道。
“等他醒来跟我一道回寺院吧。现在麻烦送他到房间,稍作休息。”
“好。”
应下后,再看在场的人,我便说:“龙三,这事交给你。”
“行……但,万一他又闹腾?”他看着福师兄。
这担心不无道理。谁知张豪苒醒了会不会又跳楼?……还演大圣归来?
于是,我也瞧向了福师兄。
“没事。”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小小银牌,“给他挂在脖子上。”
接过,捧在掌心一看,上面刻满了蝇头小字,是梵文的《心经》。我不由会心一笑。
《心经》八宗同修,神妙无穷。
佛祖释迦牟尼用了21天说《华严经》;用了十年说《阿含经》;用了8年说维摩及胜蔓;跟着用了22年来讲《大般若经》。
《大般若经》多达600部,其精髓浓缩在260多字的《心经》之内。可谓群经之首,亦是一篇渡人离苦得乐的经文。
为什么这样说呢?
因为《心经》的普及度。
自唐朝有中文译本起,已长达1300多年。它,被肯定被念诵的次数,难以量计!
强大共同的念力认为,《心经》具有离苦得乐的神力。所以每当念诵,必引起宇宙声波的共鸣,产生奇妙的灵场现象。
其实,所谓的驱鬼,就是大家认真地谈一谈。
最初的镇宅符,主要是“吓”。即拨刀弄剑将鬼吓走。时至今日,鬼都现代人,还不如ak47来得辣眼!总不能让钟馗叔叔手持机关枪吧?捉鬼这个行当也得与时俱进。
强行驱鬼的方法不是没有,通常用三昧真火将ta烧掉,令其永远消失。但这方法,不到最后关头绝对不用!
那通常用什么呢?就是谈判。
念心经,将心经内藏的宇宙观灌输给灵界,让ta明白外面的世界很美好,何必困在一个人身一间房子?
所以,当福师兄出示的是心经银牌,而非一张镇符,我终于完全放下心来。
朝福师兄合什双手,我上前两步,才发现自己柱着拐杖弯不下腰。龙三连忙跟上,扶起张豪苒,接过银牌套在四公子的颈上。
那张早没人形的脸,近距离下触目惊心。我不由叹一口气,“你带他回房。给他洗个脸,换套衣服吧。”
龙三看着我,有些迟疑。
我一笑,“这里还有师太,放心。”
“呵呵,我脚痛,先回房歇着了。你看着办就行。”
一直不言不语的师太,这时候准备要撤。云山连忙伸手推轮椅,给她两眼一瞪,一时滞在腰间。
看在眼里,我抿嘴一笑,“你送一送师太,再赶过来就是。”
“好!”
云山如醍醐灌顶,推起轮椅就走。
当着众人的面,师太训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板着一张灭绝的脸。行动不便就是这样,我已深有体会。
这时,龙三瞥向茯苓,“好生照看。”说完架起张豪苒大步离去。
送走了一位,我才发现郭金龙已经站了起来。瞅了一眼张豪莘,他两臂交叉胸前,目色戏谑。
“你该干嘛干嘛!”
“现在我该干的,就是凑热闹呀!”
五公子一摊双手,份外的理直气壮。懒得理他,我又睇向郭金龙。
阴云一团厚一团薄,午后的阳光浮浮稀稀,照不到他的身上。尽管衣垢发乱,狼狈不堪,但此刻神情沉重,举止端谨。
再看福师兄,依然平平淡淡。再平常不过,再普通不过。
对视片刻,郭金龙越发局促。两唇翕张,半天却吐不出一个字。
“你的情况,自己也有个数吧。”
福师兄轻轻一叹,“你错修了气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