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和顺的娘瞪了姜仲山他们一眼,又接着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的猜测,“我猜啊,他姜二山这个时候回来了,肯定是考了一门之后,发现自己一点期望都没有,干脆第二门也不去了,早点回村子里来,还能省下在县里面住宿的钱!”
姜和顺的娘一边说着,一边蔑视的看着姜仲山夫妻两个,她儿子的手被姜仲山弄了一下,可是养了七八天呢,那时候她家没有理,也不敢闹,可现在可是姜仲山他们没理了。
“我说,姜二山,咱们姜家村可没有出过你这样怂的学子,竟然因为题难,就灰溜溜的逃走了,就你这样的人,我和你一个村子,我都觉得丢人!”姜和顺的娘这次得着机会了,可是想要好好说道说道。
韩伊一不知道的是,汴梁为了鼓励人们参加科考,有一条特别的规定,凡是能经历科举考试十五届以上的贡士,即使考不中,朝廷也可以赐一个相当于科举出身的称号,算是个安慰奖,鼓励锲而不舍的精神。
这条规定虽然还是算严苛的,但是也可以看出来汴梁读书人的整体氛围,都是鼓励读书人越挫越勇坚持不懈的,这个时候如果叫姜和顺的娘把中途放弃的帽子扣在姜仲山的头上,传扬了出去,哪怕以后姜仲山再次参加科考,考的再怎么好,在考官那也是要打对折的。
韩伊一一个外来人口当然不甚了解,要不也不会对那些头发都花白的老人还在坚持不懈考科举一事感到好奇和感动了,因为这个时代的读书人那真是一心向学的。
当然虽然不了解,但是姜和顺娘的话,听起来也叫人不舒服。韩伊一瞥了正觉得自己有理的和顺娘一眼,不屑地说道,“那感情好,我其实也不愿意和小偷住在一个村子里,老觉得看到这些小偷小摸的,眼睛都脏了!”
韩伊一话音刚落,和顺娘的脸顿时就黑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听听,还有没有天理了,你一个大人怎么天天和小孩子计较!”
“哼!”韩伊一冷哼了一声,没有再重复,而是看向姜叔山,“三山子,大哥大嫂是不在家呢,等会儿,你回家了顺便叫他们来找我们一趟呗!”
韩伊一不想和姜和顺的娘一般见识,也不想和她解释自己和姜仲山为什么要回来,可这已经不是她想不解释就可以不说的了!
“二哥二嫂,你们慢点走,这么多人在这呢,我也不好做,哥哥嫂子还是解释一下,为什么这个时候回来了吧!咱们姜家村可是受过官府老爷的嘉奖的,可不能有学子临阵逃脱啊!”姜叔山笃定姜仲山是退怯了,这才在院试中间跑回了家,只要能叫姜仲山丢丑的事情,他都愿意加把火。
姜叔山说得冠冕堂皇,姜仲山的火气却渐渐起来了,韩伊一的无理取闹他可以忍,那是他孩子的娘,也是他这辈子的妻子,可姜叔山以为他是什么身份,疼惜他这个弟弟的人早就已经被他们磋磨死了。
bsp;姜仲山朝着姜叔山就冷笑了两声,“姜村长好大的威风啊,我和内子只是趁着有时间中途回家一次都不行吗?我们是有孩子的人家,孩子都没有带回来,我们能在村子里待上多久呢?姜村长既是村长,可也得叫我声哥哥,这么明显的问题居然都看不到,可见是在心里面认定你二哥就是参加科举考试逃跑的人呢!”
姜仲山板着一张脸,气势一下子就出来了,刚刚还有小声议论的声音,一下子全都消声了,“不知道我这印象是怎么给你留下的呢?我依稀记得,那年爹还在的时候,带着我们一起下田种地,好像是你说天热,说累,结果在田边歇了一天,之后连借口都懒得想了,直接就歇在了家中,反而是年纪又大,读书还比你还厉害的爹,带着我和大哥辛勤劳作了好多天呢!”
姜叔山的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怨毒,接着就假笑了两声,“呵呵,那时候我还不懂事,多亏了爹和哥哥们的包容...和顺娘,你也听见了,他们只是中途回家一趟,我们姜家可是没有什么临阵脱逃的人,可都是坚持不懈的好男儿!”
“呵...”韩伊一看着姜叔山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怀疑全推到姜和顺娘的身上,忍不住发出一声冷笑,这姜叔山还真是没白长一张嘴,颠倒是非黑白真的做的是太好了!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三山子?我们还赶着回县里面呢,毕竟相公他明天还要去参加院试的第二场,时间紧急啊!”韩伊一似笑非笑地看着姜叔山。
“当然可以,二哥二嫂赶紧去吧,我等会儿回家,就叫大哥大嫂去找你们!”姜叔山讪讪的笑了笑,心里面早就纠在一起了。
远离了姜叔山他们之后,韩伊一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和姜仲山商量道,“还是尽早把我画花样能挣钱的消息放出去吧,现在这个村子里姜叔山一家、韩家一家,再加上姜老太,要是再住在这里,可能是“永无宁日”了...要尽早开始“装修”镇子里那套房子了!”
姜仲山扭头瞅了韩伊一一眼,“刺绣的花样你会画吗?”
“刺绣?”韩伊一有些不解。
“你也说了韩家一家也在姜家村,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金满楼的事能瞒着就瞒着,去吴掌柜那,你也小心点,对外就说卖的是刺绣花样吧,安全一点。”姜仲山抬头看了看远处,想到之前自家有包子吃时,姜家村大部分人那隐隐的嫉妒,还是不要刺激他们了。
两个人先是去了李柳红家里,给他们送了一些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