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伊一不知道赵智学到底听到了多少,可现在自己给了他一份关于胡老爹的说辞,他又是个聪明的小孩,总会明白自己在外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韩伊一话音刚落,就注意到赵智学收拾杯子的动作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就像还没有成长起来的小白杨,过了一会儿,才听到他有些倔强的声音,“不羡慕他!”
“不羡慕他吗?他去休息的时候,你要去洗碗,他还在睡觉时,你却要在外面扫雪,真的不羡慕?”韩伊一脑海里想起了昨天她叫胡弘文去休息,却留下赵智学时,赵智学楞的那一下。
“那只是,只是有些不服气而已!”刚刚还挺拔的像棵小白杨的赵智学,一下子就泄了气,现在就是外/强中/干。“可是,后面我想明白了,我们俩身份不一样,所以我是应该要做事情的!只能怪我自己,怪我没有爷爷也没有爹!我和他生来就不一样!”
说着说着,赵智学的声音就小了下去。
闻言,韩伊一低声笑了笑,不动声色的瞟了门外一眼,意有所指地说,“确实生来不一样,他爷爷拼尽全力在为他的未来打算,而他也信服他的爷爷,爷爷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两个人心往一劲儿使,哪怕跌落进尘埃,也终究能开出美丽的花!而你,也是一心一意对待你的病老娘,可你的老娘却总是怀疑你的决定是错的,两个人走了两个方向,我也很想知道最后你们的结果会是什么!”
韩伊一虽说了到明年三月,才叫他们自己决定去留,可放这么一个“消极怠工”的女人在家里,她一不高兴,二不放心。赵智学之前为了挣钱肯定不在家里,袁春梅肯定是要照顾自己生活的。可来了这么几天了,借口身体不好,一次都没有来吃过饭,拒绝的态度这样决绝,韩伊一决定不养她的臭毛病了。
袁春梅这两天吃得好,其实早就觉得没有那么累了,身上也没有那么疼了。今天一早上儿子就跑出去忙了,她在后院屋里听见前面十分嘈杂,还有人不时叫她儿子,她就十分心疼了,觉得儿子肯定是受了欺负,做了好多活,一想到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现在要卖身给别人,做牛做马,她就恨不得不治这个病了,带着小学离开这里。
等没有动静了,她就想出来看看,没想到却听到了韩伊一的这一番话,她很想出来反驳,可又想听儿子会怎样回答,这才站住了脚。
“可是没有办法啊,我也没有办法选择,我娘就是身体有病,又很倔,现在她想不通,我也很烦恼,肯定是我哪里没有做好,我娘才这么不信我,认为我做的决定是不对的,我是被骗了,可是她为什么没有想想,就我一个十岁的孩子,又拖了个病老娘,有什么好算计的呢,只要有钱,我这样的孩子,老爷和夫人要多少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