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修一脸笑意,但也是皮笑肉不笑。不知为何,对于这种功利心太强,一心想要踩在众生头顶的人,海修有些反感。
不过,夏杰却是心下一喜,立刻抱拳一拜,感恩戴德地说道:“多谢赵兄赏识!在下……哦不!属下自当殚精竭虑,鞍前马后!”
“夏兄见外了……”海修又道。
见此情形,夏杰来不及与海修兜弯子,开门见山地说道:“不如,咱们这就去旗牌营?要知道,近来龙隐山爆发了大规模的战事,很多人都已经调援过去,咱们老是窝在眉山,可没有什么军功啊!”
龙隐山的战事,海修自然清楚,一切都是因为姚洪绝的计划。
点了点头,二人亦步亦趋,在夏杰的各种情报介绍中,缓缓来到了旗牌营。
这旗牌营背靠山腹,一般并没有人来往,四周一片寂静,尤其是花草甚多,看样子应该是有人故意栽育的。旗牌营,也就是一个比较大些的营帐而已,一眼扫过,人数不过十,或各自修行,或各自闭目养神。
见有人来,一个年近中年,身材有些肥胖的青衫男子微微睁开了眼,但随即又闭上,自顾自地摇晃着椅子,吱吱作响。
海修一路走过,最先注意到的,自然就是那肥胖的男子。听夏杰说,可能会有一些门槛,说不得,得孝敬孝敬些好处才行。见那胖子如此神色,分明已经知道了他二人来此,但却依旧闭目假寐,不由地,心底冷哼一声,暗道果然,只要有人的地方,都会有这些歪风邪气!
走至跟前,夏杰上前一步,与那胖子说道:“池炆长老?池……”
“嚷嚷个啥?我又没死!”闻声,那叫作池炆的胖子不耐烦地打断道,但依旧懒得睁开眼来,反倒捡起了地上的蒲扇,若无其事地扇起了风。
“池炆长老,赵海特来领取职牍,还望长老行个方便!”夏杰凑近几步,咬了咬牙,为了在海修面前获得一个好印象,袖袍轻甩,自掏腰包,与那池炆贿赂了一只储物袋。
见此,池炆不慌不忙地左右四顾,手掌掂了掂,神识一扫,随即露出一分笑意。又看了看海修,神色依旧有些轻蔑,甚至是有些看不顺眼。
这眼神,海修有些不解,顿时眉头一皱,暗道蛇鼠一窝,总有些鼻孔朝天,爱摆架子的毛笋。
那池炆伸了个懒腰,缓缓起身,走向身后一排又一排的木架,一边翻弄,一边喃喃自语:“哎,如今这世道哦……让人不眠不休地苦等了三天三……”
“嗯哼!啊咳!咳咳……咳……”夏杰匆匆忙咳嗽不已,声音很大,面色突兀的有些异样的红润。
那池炆淡淡一瞥,轻笑一声,也未点破,从最下面的一行拿出几样东西,缓缓走出。
海修目光一动,哪怕这池炆只是只言片语,但却很明显地道出了一个“苦等”!这苦等之人,怕是三天三夜也未合眼,想必这人,就是夏杰无疑了。之所以苦等,多半是以为他海修知道有这么个旗牌营,或者,白眉会告知与他,让他来此领取职牍。然后,夏杰便可借机作出诸如之前的表现,表明他的用处和手段,获取海修的信任,借此机会讨要一个副羿!
难怪,难怪这池炆看向海修之时,会露出一丝轻蔑,甚至有些鄙视。原来,是在袒护夏杰,替他感到不值,心里有些愤愤不平。
说到底,海修终究只是个来此不过三四天的外人,哪里有这些时常见面,关系熟络的同门来得亲热。
不过,这夏杰竟能为了一个区区副羿之职,下如此心机与功夫,看来,也是一个野心极大之人。说不得,以后怕是不得不提防提防!
沉吟之际,池炆叫嚷一声,神色……嗯,好似有些凡间的那种痞子气,哼哼唧唧地开口道:“哟?你就是赵海?”
海修定了定神,好歹人家也是个长老,总得给人留点儿面子。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说道:“弟子正是!”
池炆点了点头,手中拿起一支黑白色的卷轴,摊开一看,又道:“给你一个统领之职,可统御五十人众,三日之内,务必前往龙隐山一带,前去支援其他同门!带着这些东西,自个儿下去招人吧。”
闻声,海修眉头一皱,夏杰也是露出一分难色,这一幕,与他们之前料想的不大一样。
海修沉默不语,看样子,是被人摆了一道。可偏偏如此,还不能有什么怨言。而且,所去之地竟然是龙隐山,这已经严重影响了海修的计划。看来,只得早些甩手给夏杰,找个机会回一趟眉山才行。
正欲领命之时,夏杰先一步开口道:“池炆长老,赵兄明明战胜了数一数二的无言大师兄,为何,您只给他一个统领之职?”
“无言?战胜了无言,那又如何?说到底,还不是三招之内,又不是拼尽全力。再说了,光是修为高又有何用,没有一丁点儿行军打仗,运筹帷幄的策略,能有多大作用?给他一个统领就不错了,先去磨练磨练一番吧!”池炆冷哼道。
海修瞥了一眼夏杰,看样子,不拿到百夫长的案牍,夏杰是不愿意就此罢休了……
此时此刻,夏杰却是突然犯了难,说实话,他的确忽略了海修到底懂不懂带兵打战,只得试探性地看向海修。然而,海修依旧面无表情,看样子,是要凉了。
思索片刻,夏杰不死心地又道:“池炆长老,你可知道,这赵海是什么身份?”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他的身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