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修喃喃自语,脑海中搜寻到了关于牧山上人的藏宝洞。这所谓的藏宝洞,只不过是乐家或是外界的称呼,实质上,就是牧山上人的洞府。
牧山上人有个爱好,与众多的炼器师一样,总喜欢把价值连城的宝贝放在洞府之中显摆出来,而不是收入储物袋中,不显山不露水。一想起乐子萱琳琅满目的闺房,海修便也没有觉得什么奇怪。
只不过,怕是牧山上人自己也没料到,一次偶然的机缘,竟会让他在通天塔内身死道消,只余下一道神魂苟延残喘。而且,这神魂还不能离开通天塔,否则,便会失去通天塔内的规则束缚,湮灭于天地之间,彻底消亡。
海修定了定神,继续打坐调息,整理着脑海中多余的记忆。数个时辰后,海修离开了裕神峰。
近日阳光正好,花开遍地,一处幽静的谷底,乐子萱粉裙红袖,翘首而立,衣袂飘飘,脸上多了一丝柔美,亦或者说,是一种彷徨无助的凄美。微风拂过,四周的桃花落英缤纷,二者交相辉映,耀一世界的美。
“起风了……”
乐子萱接过一片花瓣,望着天空喃喃自语。
闻言,海修眉头一皱,盯着乐子萱渗着血迹的小腹目光闪动,“发生了何事?”
乐子萱摇头一笑,却是避而不谈,淡淡开口:“等了你好久,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修为小有提升,你传音的时候,我正在巩固修为,故而耽搁了些许时辰。”海修缓缓走近,但依旧保持了些许距离。
“得到了牧山的传承,想必你已经知道我要你做的事了吧?”
“知道。”
二人的话语,淹没在风中,纵使花香沁人心脾,也难以掩饰略显凝重的气氛。
沉默良久,乐子萱又道:“阴阳宗已经与我六域宗正式开战,战事的源头之一,恰好就有牧山上人的洞府之争。牧山上人曾是六域宗的客卿长老,但他的弟子却加入了阴阳宗,位居长老之职。
我的二叔,乃是凡体,并不具备修行的资质,地位一度低下。然而近年来却势力大增,已有不少散修投靠于他,其背后的真实势力,便是阴阳宗。
阴阳宗建宗三百余年,修行鬼神莫测之法,作风一度低调,但近来行事心狠手辣,手段残忍,乃是地地道道的魔宗。这一切,都源于阴阳双子。数十年前,阴阳双子横空出世,残害同门数百,更将其师尊残忍杀死。二人双双筑基之后,回到凡间复仇,将幼时杀害其双亲宗族的一国百姓尽数屠灭,流血遍地,尸骨无存。
此事,在凡间引起了巨大的恐慌,数十个国君联名向修真界讨要说法,也同样,包括六域宗在内的不少宗门以及散修势力,都齐齐逼迫阴阳宗交出阴阳双子。迫于压力,阴阳双子修行秘术,实力暴增,又设下计谋,将阴阳宗的开宗鼻祖杀害,夺其修为,实力再次暴涨。
此外,更是以雷霆手段,迅速洗牌阴阳宗的势力,篡宗夺位,共同执掌阴阳宗。自此,不论实力或是地位,两人都有了极大的话语权。各门各派虽说都有心匡扶正义,但实质上也并未倾尽全力,毕竟事不关己,凡人如蝼蚁,大部分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保存自己的实力。
此事不了了之,但阴阳双子并未就此罢手,整个阴阳宗愈发膨胀,处处烧杀抢掠,战火连连,魔宗之名正式由此而来。
我之所以说这么多,只是想让你清楚地知道,你有可能面对的对手,究竟有多强大。”
闻言,海修并未说话,而是低眉沉思,衡量着自己的实力。
显而易见,对抗整个阴阳宗,无疑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但,又或许并没有那么严重。
“洞府之争,理应上报宗门来处理,你为何想要独自应对?”海修有些不解,遂问道。
乐子萱轻叹一声,目光瞥向远方,徐徐开口:“牧山上人的弟子,名作徐老怪,真名不得而知。徐老怪同样有个弟子,叫作邬洲,自幼便与我二叔交好,感情甚密。于公于私,邬洲都会帮助我二叔,而且一旦打开了牧山上人的洞府,便可以得到一味逆天奇物,玉鳞金根!
此物可以让无法修行的凡人重塑经脉,锻体洗髓,获得灵根,从而踏足修真界。而如今,我的二叔已控制了整个炼器市场的五成势力,可想而知,一旦他得到玉鳞金根,加入阴阳宗的时候,所带来的冲击力有多大……
这是一条利益链!”
海修目光闪动,若不深究,反倒觉得无足轻重,但转念一想,却是细思极恐。
没错,的确是一条极其重要的利益链。不久前,阴阳宗正式与六域宗开战,若是眼下被乐子萱的二叔带走了五成的灵器供应,对六域宗的影响定然极大。但这还不是最坏的,最坏的是那消失的五成全都成了阴阳宗的囊中之物!
海修虽然不懂带兵打战,也不懂商场上的纵横捭阖,但有一点他很清楚,那就是削弱自身的实力,增涨敌人的实力,绝对是致命的一击!
除此之外,利益链就如同树根,盘根错节,主链之下必有支链,支链再接支链。如此反复,带动的冲击力必然极大。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两国交战,铁不外流。
五成的灵器法宝,又或许不止五成,若是全都投入阴阳宗……
海修眉头紧锁,愈发觉得此事关系甚大,应当禀报宗门。然而,无论怎样,乐子萱就是一副满是借口,极不情愿的样子。这一幕,让海修不由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