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不理解,小姐是说这些究竟是为何?奴婢就是奴婢,主子就是主子,这有何好说的呢?
“想当人上人,不是不可以,只要有能力。”殷晴衿轻笑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小姐!”止水轻呼,这话可不能乱说。被有心之人听到,定会加以利用的。
殷晴衿给止水安慰的眼神,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只是说说罢了。”
她的想法不同于人,止水想要认同也难。都是活过第二世的人了,什么三纲五常,礼数尊卑,她已经看透了。
二皇子刘致远,按理说还是她同父异母的兄长呢,这算不算作孽?
朝堂上。
周上榜垂着头被皇帝训斥。
方才御史们纷纷参了他一本,连往日不和的上官金虹和祁隆都一致对他口诛笔伐。
皇帝听不下去,拉着脸训斥周上榜这个身形不正的丞相。
也不怪皇帝老儿,周上榜虽为丞相,但人缘极差,与朝中同僚不是势如水火,就是没有关系,自然没有官员为他求情。
老子是这样,儿子周荆芥也经常花天酒地,声名狼藉,许多人都看不惯。可即使是这样,周上榜却依旧牢牢稳坐丞相这个位置,牢固得不动分毫。
没办法,偏偏他得到了皇帝的青睐。其他官员都拿周上榜没办法,像这样上言参他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皇帝往往都是雷声大雨点小,睁只眼闭只眼。
“对了,爱卿,朕赐下的婚事也该进行准备了吧?加上朕赏赐的东西,光着排场都不小了。你可别为节俭,准备的东西尽显小家子气,丢了朕这个赐婚人的脸。”
皇帝双眼炯炯有神,似笑非笑,对着周上榜调侃。
周上榜忙又谢了一次恩,欢天喜地道:“陛下赐婚,自古少有,臣不胜荣幸,逆子也是欣喜不已。能娶到殷侍郎家的千金,是他几世修来的福分,哪里敢怠慢。”
“周相果然没让朕失望啊,婚期将近,需快马加鞭了。”皇帝和蔼不失威严,俯视着下面战战兢兢的臣子们,“其他的改日再议,退朝吧!”
还有想上奏的御史只能看着皇帝离开。
上官金虹止不住冷笑,这些御史也是不怕死。皇帝都生气了还看不出来。二皇子行为不端,眠花宿柳,对大臣之女言语不当,实在有失皇家的威严气度。
所以每每有御史上言,皇帝都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可那些御史也没落得好处。
皇帝分明对二皇子格外纵容。虽说一直打骂,可真正动手的次数极少。谁让fēng_liú成性的二皇子殿下是与这位皇帝少年时最为相似的皇子呢?
周上榜无关己事高高挂起,皇帝前脚刚走,他便哼着曲儿后脚离开。
“周相大人请留步!”祁隆在后满面笑容叫道。
周上榜回头,见是人面兽心的家伙,想起刚刚在皇帝面前还针对他来着,不觉停住脚步,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对方。
小老儿,嚣张得很哪,他这个大司马坐得很欢快舒适,还有闲心来关心他周上榜的家事了!
祁隆与之对望却一点也不尬尴,镇定自若,老脸挂着客套的微笑。
“二皇子调戏的对象可是周相大人的未过门儿媳妇,周相大人难道一点也不生气?”
周上榜就知道祁隆没安好心,果然说的是这件事。
他叹气,说道:“唉,先别说这个,祁司马可知道最近京城里的一桩趣事?”
祁隆一愣,摇摇头,最近风平浪静,发生了何事?
周上榜摸摸胡子,神神秘秘道:“我隔壁那家,有一棵百年柳树,长得是枝繁叶茂,郁郁苍苍,可却被天雷被劈死了。本来已经死了,可最近老木抽新条,又活过来了。那柳条触角常常随风舞动,四处张牙舞爪,向着我家院子里伸进来,我那个恨啊!这个不知廉耻、不晓道德的老树,竟敢强占院子里肥沃的地块!我恨不得拿起大斧头狠狠砍断它!”
越说越气,最后周上榜恶狠狠地盯着祁隆,似乎把他当成了那可恶的柳树。
可不就是在指槐骂桑吗?关键是还这么明显,如此直白,说得祁隆脸青一阵紫一阵的,讪讪无语,好没意思。
周上榜这个老东西,影射他把手伸得太长,去管他周家内宅之事。
祁隆冷下脸道:“哼!周相好兴致,恕我愚钝,没能解出个中趣味!在下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告辞!”
周上榜想多说几句,祁隆没给他机会,黑着脸走了。
“祁老头,再嚣张啊!”周上榜对着走远的人呸道。
殷府。
殷晴衿才回到府中,就被殷荣霞拦住了去路。不免头大,这殷荣霞可是属狗的,一天就跟在她背后?
殷荣霞上下打量着殷晴衿,见她神色淡淡的,眉眼弯弯,虽有些黑,但还是忍不住去看她那如水双眸。
“你今日出府了,怎么不告诉我?”殷荣霞质问道。
殷晴衿直直朝前走,像是没看到殷荣霞,也没听到她的问话。
“殷晴衿,我在跟你说话,你是聋子吗?”殷荣霞骂道。
她今日特地穿了银霞彩衣,红唇艳艳,脸蛋白皙。行走之时似几道彩光同时闪过,伴着少女已经抽条的身形,袅袅娜娜,整个人光彩焕发。
殷荣霞本就是想让殷晴衿嫉妒的,老早打扮好了过碧水苑去,却愣是没见到一个人。直到问了守门的才知道殷晴衿出府去了。
她也想出去,却在花园撞上了散步的祁莲,对她就是一通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