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临城东安街李家。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高照,休息了十多日,江岚月的身体也好了很多,正想要去找李顺道别,走过长廊看到河谷抱着一件衣服迎面走了过来。河谷看到江岚月笑道:“江姑娘,今日天气不错,出来走走?”
江岚月摇摇头:“我想跟李老板告别,待了这么多天,也该走了。”
河谷一脸惊讶,“姑娘,你可千万别走。我家老爷现在去了茶楼,等他回来看不见你可要责怪我了。”说着想要伸手去拉江岚月,手一松开,手上的衣服落了下来。河谷赶紧收回手将衣服抱住。“幸亏,”河谷舒了一口气,本来看今天天气好,想把这件白裘晒一晒,要是弄脏了可不得了。
江岚月看了看那衣服,是一件上好的白裘,通体雪白,裁剪精细,忍不住想伸手去抚摸,还未靠近,河谷就侧过了身“姑娘若喜欢,我那还有很多件白裘,唯有这件不能送与姑娘。”
江岚月并没有想要这件衣服,但还是问了句:“为何?”
“因为,”河谷还没有说完,后面便有人声接上“这是位故人寄放在李某这的。”
“老爷,您回来了。”河谷转过头。
“李老板。”江岚月也看见了李顺,今日李顺穿了一件墨绿对襟长衫,身材修长,头发束起,整个人显得很精神,看到江岚月一双眼里饱含笑意。
李顺接着解释道:“江姑娘,这件白裘是多年前一位故人放在李某的,至今还未取走。”
江岚月看了看那件白裘,光洁如新,显然经常打理“这么多年还没有来取,是不要了吗。”
李顺摇摇头:“不,她可能忘记了,李某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回来取走的。江姑娘,若是喜欢,李某可以送给江姑娘与这件一样的白裘。”
江岚月本就不想要这白裘,听到李顺的话,立即道:“不必,李老板,这些日子多有叨扰还不知如何报答。”
“姑娘不必在意,如果真的有意报答,请姑娘答应在下一件事情。以后李某与姑娘之间可否以姓名相称?”
江岚月未曾想李顺会提出这样的简单的要求来偿还她的救命之恩,看着李顺一脸恳切,不自觉答应道:“自然可以。”
李顺忽然想到什么,“今日是万灯节,可否邀岚月你一起赏灯?”
“可以。”江岚月点点头。
李顺立即道:“好。那傍晚时分,我来接你。”
屋内,李顺试了好几件衣服,都不满意,“河谷,我觉得这件的颜色太过暗了。”
河谷无奈,今日老爷怎的如此挑剔。李顺最后选了一件水绿色锦袍,换下后,在镜子前照了照,脸上充满笑意。忽然笑意凝固了,李顺从头发上摘下一根白发,叹了一口气,“河谷,把那件深蓝色的长袍拿给我。”
“老爷,”河谷将衣服递给李顺,“您真的要一直等苏姑娘吗?苏姑娘即使活着,也已经贵为皇后。”自苏姑娘离世之后,河谷看到李再也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走进李顺的心里。这次遇到了江岚月,这才看到李顺好像重新活了过来。“老爷,我觉得江姑娘就不错。”
李顺笑了:“你看,我连白发都有了。江姑娘还那么年轻,怎么配得上她。”
河谷,接过李顺换下的衣袍,“老爷,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李顺今年不过三十几,而且显得比同龄人年轻,只不过一根白发,怎会如此悲观?
李顺但笑不语,真的是这样吗?他摸了摸心口,那里已经住了一个人,再也放不下别人了。一低头看到手上那根白发,李顺才想起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她即使在世也不会是江岚月那般年纪。
傍晚时分,街上已经挂满了花灯,一年一度的万灯节热闹非凡。灯光透过彩色的灯罩透出五彩斑斓的光芒。李顺与苏如烟漫步在街道上,“岚月可是本地人?”
“不是,我是两年前来到此处。”
“那岚月可曾听过万灯节的传说?”
江岚月喜好僻静,从来不参加这些集会,如今李顺提问,江岚月自然不知,于是回应道:“不曾,是什么传说?”
“传说中灯神爱上了花神,在某一年的今日点燃了万盏花灯向花神倾诉爱意。最后花神拒绝了灯神,但是万灯节却一直流传了下来。”
“国师来了。”众人忽然欢呼起来。金色车上四个檐角上挂着金色的铃铛,四面是飘扬着的白纱,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人,隐约只见人影。当朝国师羽练正盘腿坐在中间,双目紧闭,面色沉静,仿若听不见四处的吵杂。明明四处是欢呼的声音,可是江岚月却只听到到马车上清脆的铃声。羽练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江岚月站的地方,一瞬间江岚月放佛感受到了那人的目光。
恍惚中,记忆里闪现出五彩斑斓的花灯里,那俊朗的少年向她承诺:“如烟,等本王得了天下,也为你点燃这万盏花灯。”
李顺回过神来才发现因为人群的涌动,江岚月不知去了何处。
那铃声让江岚月听得十分难受,往僻静的地方走去。
“哟,美人,想往哪里走?”
“公子放了我吧,求求你们。”
僻静的巷子里忽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江岚月发现是三个华服打扮的男子正围着一位女子。那女子看到了江岚月如同看到了救星:“姑娘,救救我。”
这一叫声,所有人的目光向江岚月看去,那女子背着月光,却仍看出是一位美人,“哟,又来一位美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