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上一次,这一次的道场摆的更大,甚至旁观者也增加了数人。大理寺卿带着他的一派班底,曹化淳身为天子耳目,苏大伯这回也把都察院的下官叫来了几个,钦天监,礼部甚至都来人了。就连送走了孙子,万事轻松的英国公也打着探病的由头来观看。
明月头上的汗都下来了,他是希望这次再来一个黄鼠狼那样的大仙。
坐在中间的这回不止三个纯阴之人,还有一只鸡,一只狗,一头猪,这个事苏大伯提出来的。他也觉得这个明月道长的术法有些随意,所以准备的多谢。
上次被上身的那个女子一脸兴奋的坐在中间,她现在一点都不怕。上次被上身后回去睡了一天一宿,就什么事都没有了,甚至因为厨房的加餐,她还胖了些。想到自己竟然帮了一个可怜的女子,她就觉得自己忽然特别有用。
其他两人因为亲眼见证了全过程,发现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甚至怀疑当初道长说的话是危言耸听。鬼,并不像想象中的可怕,鬼原本就是人。
那个男子甚至还说“我希望这一次上我的身,也可以帮助一个人沉冤得雪。”结果他刚说完,脸色一变,阴沉了下来。
明月手一抖,法器差点掉下来。还真招来了。
众人屏住呼吸,连含光子都没有一皱,不止招来了,还是一只大鬼。
“来者何人,有何冤屈。本官是左都御史自会为你做主?”苏大伯丝毫不惧,就差站在凳子上了。
大理寺卿眉头一皱,怎么能让人专美于前,这事是本应该是他大理寺的。“无论害你的是谁?只要还在人世,自有大明律法制裁。你且说来,嗯,本官是大理寺卿。”他还不忘记报上他的来历。
男鬼慢慢的转了一圈,看看在场众人,微微叹了口气“大明?不知如今皇帝的年号,距离正统十四年多少年了?”
在场当官的静谧一片,没办法着正统十四年比较特别,这年死的人特别多,还有一个皇帝被俘虏了。“这位?如今已经过去一百八十多年了。”
一百八十多年,有凶手也都烂的骨头渣子都没了。苏大伯当场坐下了毫无兴趣。大理寺卿也摇摇头。倒是曹化淳眨了眨眼睛“这位先生?既然是正统十四年,想来是哪家的先祖?我等或许不能为先生伸冤,却也可以找寻您的后人。”正统十四年死了多少勋贵,大员,当初的英国公张辅。户部尚书王佐,这等大人物就死了六十多位。
曹化淳这么一说,英国公差点跪了,他甚至试着问了一句“老祖宗?”
男鬼看了一眼英国公“你认错了,我没有后人。不过我倒是认识几位当初在土木之变之中遇难之人,只是不知道你是谁家子孙?”
英国公连忙回答“先祖张辅。”满脸希望的样子。
男鬼摇摇头,“他是武勋,我到不识。”
曹化淳到觉得有趣,“听您的语气,您也是朝中之人。”
男鬼再次摇摇头“十年寒窗未得中时。”
众人放松了下来竟然是个举人。男鬼似乎也不着急,走了两步,四处观察,不过让人奇怪的是他每走一步,都会听到铁链声,哗啦,哗啦,哗啦。
“原来如此,多谢。”男鬼笑了笑“我叫云卿,生于宣德六年,十二岁中秀才,十五岁中举次年进京赶考,因病未能参加会试。半年后与指腹为婚的女子魏氏成婚,又过两年在会试前病死。”
男鬼说道这,很多人都有些唏嘘,十二岁的秀才,十五岁的举人,这样的人物称得上惊艳才绝,可是却一直没能参加上科举,还早早的就死了。
“阁下难不成想参加一次科举?”苏大伯的想法果真十分特别,大理寺卿瞪了他两眼,羞于和这种人同朝为官。
男鬼云卿摇摇头“科举于我已经是过眼云烟。我一直以为这都是命,命中注定我参加不了会试,直到我死后,尸体竟然被锁,所埋之地竟然是个阵法。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我第一次科举生病时因为有人故意在夜晚把我房间的窗子打开,第二次根本就是我那妻子端来的那碗鸡汤断送了我的性命。”
众人惊愕,连和尚和传教士都看的目不转睛,竟然是件谋杀亲夫的案子。
大理寺卿看看男鬼“你那妻子与他人私通?”其实他想不明白,无论如何看这男鬼都是个良人。
男鬼摇摇头“她是个谨守妇德的女子,我死后也一直未改嫁,甚至还得了贞烈礼孝的名声。真是可笑吧。一个谋杀亲夫的女子?”
大理寺卿“那她是为何?”
“是夺运。”明月出言,“如果所料无错的话,你的命格应该极其特殊。”
男鬼点点头,苦笑道“没错,我出生之时,便天降甘霖,有道士说我是天生的富贵命,日后定能封侯拜相,子孙绵长。也正如他所说,我虽出生平凡,但是三岁能文五岁能诗,连中小三元,后又得了个解元。似乎一切都应证着那道士的话。我初到京城就被岳家接去,估计那时候他们就想我死,可是我命大。后来看着不行,就在直接在送给我的鸡汤里下了毒。不仅如此,我死后他们还用我的尸身做法,拘了我的魂魄,只要我一日在,就一日保佑他们家子孙后代,气运不衰。”
“好恶毒的剁运之术。”一种过五关斩六将,考上来的文臣们后背直冒凉气。若是他们也被这么算计,太可怕了,不敢想。
“你那岳家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家中可有当官之人?”苏大伯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