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凌殿
欧阳倩着上太后盛装,趁祁连歌早朝入殿,床上洛天婳警觉而醒,与欧阳倩四目相对。
“你别紧张,今日哀家来,是与你说心里话的。”
“……”
“昨日陛下为了你,公然顶撞哀家,漠视哀家,足见陛下对你的一片情深……情深到可以不顾孝道。”
“不错,哀家今日就是来劝你离开缔远的,因为你的存在,让哀家感到威胁,一个帝王,不能有一个会让他心神大乱的女人在身边,那不是爱人,是祸水!”
为何我,竟觉得她说的话有道理呢?
“哀家是过来人,知道你们年轻人心中想的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这在平常百姓人家都不可能实现,何况是皇家?你要知道,现在你身下躺的龙床,不可能只睡一个女人!洛姑娘,你可听明白了?”
洛天婳沉默许久,道了声,“明白。”
“还有半个时辰,陛下便下朝了,希望洛小姐真的明白哀家的劝告。”
……
码头边,一艘一艘的船依旧横向排列,一切如常,却又好像有那么一点不一样。
“开船了,开船了。”
船帆扬起,洛天婳所在的船退离码头几米开去。
“天婳!”
回头望,祁连歌立于码头,凝望着自己,洛天婳上前一步。
听他喊道:“洛天婳,我祁连歌绝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你!”
语调坚定,海风将他的声音埋没,但她听清楚了是,洛天婳沉思了好一会儿,弯腰进了船舱。
……
“阁主,探子来信,洛小姐已经出了缔远了。”
“她要去哪儿?”
“不清楚,洛小姐好像找不到路,刚刚出了缔远边城便绕来绕去,几次差点走入危险之地,探子不得已出现为她指路。”夜冥自己说完都汗颜了一把。
莫弈瞪他一眼,“现在她的大致方向走往哪儿?”
“天陵国。”
“现在省去了怎么进缔远皇宫的麻烦,加快速度,本座,要在天陵国边境追回婳儿。”
想到就要见到洛天婳了,莫弈不自觉勾起唇角。
婳儿,我们终于,快要见面了。
……
洛天婳稀里糊涂的走了六七日,回过神发现自己不知道走到了哪儿,连方向都找不到了。
好像,在这个树林里绕了好几圈了,怎么还没有走出去?该不会迷路了?
北斗星!不对,现在是白天。
我去,这树林密得,晚上也看不到星星吧。
年轮!
摸遍全身没斧头没刀,只有一柄匕首。
老天爷,你还想断了我的活路不成?
又走了好几圈,还是走到了原地。
不好,这是个迷宫啊。
洛天婳正了脸色,扯下了裙摆的布料撕成一条一条的,走过一条路便拴上一条带子,来回走了好几次,眼见天就要黑了,洛天婳只能捡了柴烧起了火。
“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堂堂金牌杀手如今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都怨那个该死的……”
怨念未散,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洛天婳咽咽口水。
“簌簌”
树叶声作响,洛天婳侧眼注视,拔出手中匕首。
果不其然,四周杀气逼近,洛天婳站直了身子,左右瞥了眼围过来的蒙面杀手……
“阁主,这树林是迷宫,怕是要等明早才能走出去了。”夜冥等人也绕了好几圈。
“阁主,前面有火堆!还有打斗的痕迹。”探路的人很快便回来了。
莫弈闻言,迅速往前走去,夜冥忙跟上去。
“柴火是刚烧的,血迹也没干,这有一堆黑衣,杀手应该是在牙齿缝隙藏了化尸粉,临死将自己化尸,火堆旁还有女子裙摆的布条,阁主,这说明……”
“刚刚在这儿的是婳儿。”莫弈神情顿凝,“那边有脚印,跟上去!”……
“姑娘,你已经没有后路,别再挣扎了。”
洛天婳退后一步,便有小碎石滚落山崖,四周黑漆漆的,一条死路竟是我唯一的选择了?
“我杀了你们,不就有后路了。”
“姑娘现在只要后退一步,便是粉身碎骨,谈何杀我们七人?”
洛天婳闻言,双眼骤然变窄,手持匕首向前,眨眼睛割断了其中一人的脖子。
旋身躲过突来的剑尖,单手成爪擒住那人脖颈,一击致命。
匕首走手心旋转一周,弯腰割断了身后又一人的脚筋,趁其倒地将匕首插入其胸口,血液溅起。
转眼七人变四人,死去的三人依旧化成了一滩血水。
先前与洛天婳谈话的男子一改旁观之势,举剑突袭,洛天婳躲闪不及,剑身划过右臂,血成股流出。
洛天婳只得往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脚下却触及崖边,后背一阵发凉。
紧紧捂住出血的右臂,洛天婳盯着齐齐举剑逼近的四人,手悄然伸入袖间。
猛地抬手,四根淬毒银针飞出,除说过话的那人内功深厚一些,没有离开毒发外,又是三滩血水凝成。
“噗。”唯一存活的男子吐了一口黑血,眼神发狠的望向力竭单膝跪地的洛天婳,用尽力气的站起身一步一步缓慢的走过去。
洛天婳抬起眼眸见他站起,撑着身子也站了起来,却见他不再走近,服了化尸份,猛地竭力丢出一粒从地上抓起的石子,打中了洛天婳的膝盖,洛天婳脚步不稳,又退后了一步,后脚徒然踩空,仰身往后倒去。
“婳儿!”
这一声似真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