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早朝,气氛很不好,右相黑着一张脸,双眼凌厉的盯着南宫冥。
南宫君陌悄然冲南宫冥递个眼色,意思是,好自为之。
南宫冥无语,这个皇上,怎么一副看好戏的样子,怎么着我也是你皇叔吧?
按理说,南宫冥贤明在外,是个皇帝都应该防着的,南宫君陌倒好,刚刚平定叛乱,恢复神智,就重用这么一个定时炸弹,大有自找麻烦的意思。
只差一个导火线,只要有人点火,必定二人相杀。
这是浅显的认知,若是他们知道南宫冥和南宫君陌是真心相交,恐怕会一口老血憋死自己。
石天衣出列作揖,“微臣有奏。”
“讲。”
“微臣昨日收到消息,南方檀城,峄城,茂城,及周边十几个城池连降三日大雨,目前统计造成一百四十一人死亡,两百七十八人失踪,七百多人受伤,房屋损坏不计其数,灾情紧急,请圣上定夺。”
出了这样的大事,在场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开始小声议论。
“灾民可安置了?”
“回皇上,微臣已派人前往,灾民已安置妥当。”
宋凌修皱眉,“皇上,臣认为应当马上安排赈灾,决不能有灾民抢粮的暴乱发生。”
“左相言之有理,户部侍郎何在?”
暗月应声,“微臣在。”
“立刻准备赈灾物资,送往南方。”
暗月抿了抿唇角,“禀皇上,叛乱刚定,加之前些日子的雪崩之事,赈灾就用了一万两,国库现在已经无法再拿出赈灾的银两了。”
南宫君陌眉头微凝,“最多能拿出多少?”
“不足两千两。”
除却各种必要的花销,余下的不足两千两,灾情过大,灾民无数,就是十万两,恐怕也才刚刚够。
“各位爱卿,有何见解?”
南宫君陌索性来一回甩锅皇帝的架势,实则冲夜冥使了个眼神。
夜冥首先出列,“灾情紧急,耽误不得,奈何臣为官不久囊中羞涩,只能筹出一千两,愿为灾民尽绵薄之力。”
人家囊中羞涩的,都拿出“身家性命”的一千两了,那些根基颇深的大臣谁还好意思不掏腰包?
石天衣跟着做了表率,出了一千两,然后是齐楚,风钰,暗月,南宫泽陌等等,这下子,朝堂上挺身而出的身影就不得不越来越多了。
右相不怀好意的瞅一眼南宫冥,露出老狐狸的笑容,“禀皇上,巫城本就是鱼米之乡,这些年在镇南王手上,更是一日比一日繁华,臣相信,镇南王一定愿意为灾民献出五千两。”
五千两?老头你干嘛不直接去抢?
就是南宫君陌也忍不住同情南宫冥了,这五千两说多不多,说少可也不少,毕竟南宫冥的贤明,可是散财帮助穷人和各方灾民出来的,家底还剩多少,别人是真不清楚。
南宫冥汗颜,这个右相,还没完没了了。
巫城确实繁华,当年是南宫离亲自选给他的封地,就为让他衣食无忧,远离朝堂,可南宫君陌把他拉回朝堂就算了,现在他被欺负,南宫君陌还一副看戏的态度,不爽,真不爽。
唉,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右相都开口了,本王不答应,不就扫您面子了,五千两,本王回府想想办法,应该能筹出来。”
说的多辛酸的样子,就好像他最穷一样,哪知他话锋猛地一转,咄咄逼人,“右相为官多年,相信也积累了不少家财,本王也不为难右相,不如右相也出五千两好了,灾情紧急,右相可别心疼那点身外之物。”
右相猛地一口气憋在胸口,好,好个南宫冥,本相让你出五千两,你也让本相出五千两!
“镇南王……”右相咬牙切齿的说着,“此言有理,臣愿为灾民出五千两。”
宋凌修审视南宫君陌片刻,灾情紧急,只用一千两就引出这么多大臣捐献,反应,智谋,无不异于常人。
“户部侍郎,筹集多少了?”
暗月理了理思绪,“回皇上,加上各位大臣的捐献,总共五万两白银有余。”
国库空虚,夜谭阁可不差钱,只是拿自己的,和敲诈别人的,概念可大大的不一样。
宋凌修迎上南宫君陌的眼神,尴尬的咳嗽一声,别开眼,“臣愿出一万两,以做赈灾之用。”
“各位大臣都起了表率,朕也不能吝啬,朕出白银两万两。”
“皇上贤德。”众大臣的出血这样一来也不算什么了,人皇上出的可是两万两。
暗月算了算,“禀皇上,一共八万两有余,剩下的两万两,臣想号召京城以及周边各城的富商,一同筹集,不知皇上以为如何?”
“甚好,就麻烦侍郎处理了。”
“微臣惶恐。”
赈灾闹剧随着下朝而结束,南方的灾情也在京城传言开来,风波盖过了杨绪的笑话。
因为杨白香传来喜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于是乎,右相就是有再大的火气,也一瞬间消了不少,右相府左相府,欢笑声不断。
暗月的筹集却不怎么顺利,那些富商哪个不老奸巨猾,一听说出血,一个两个都哭穷,生意不好了,家里有事了,各种理由层出不穷。
一天下来,一无所获。
好好说话,不听,暗月都打算让人直接动手了。
可是,他是朝廷命官,得彰显朝廷的仁德,不能打老百姓的。
所以,被气的抓耳挠腮的只能是他了。
要说京城富商,哪个比得上将军府的二小姐,那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