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他便会做甚么了。

这是谢蘅教给周通的,一切也正如她所预计的一般进行着。

侧堂听审的谢定南兀地轻叹了一句:“吴行知这是要被牵着鼻子走了……”

证人很快被传召上来,相貌平平无奇,连身份都没甚么特别。

周通问道:“你说,昨日可是看到吴府尹去了红袖馆?”

“是。”

“缘何确定那人就是吴府尹?”

“只要请府尹大人站起来,小人一看便知。”

吴行知恼怒地站起身。

这人立刻指向他腰间的玉佩,“那人腰间就是戴着这枚玉佩的,不是府尹大人,还能是谁?”

吴行知疑惑地看了看腰间的玉佩,笑着斥了一句:“荒唐。青玉麒麟佩随处可见,又不是甚么稀罕物什,何以断定就是本府?”

周通笑意大深,深深拜道:“大人英明。”

吴行知恍然有所悟,抬头看向他,质问道:“你这是甚么意思?”

周通笑容森森,露出一口瓷白的牙,问向小九道:“你说你看到了巧灵姑娘进到许公子的雅阁当中,可曾亲眼看到是许公子哄诱巧灵姑娘进到阁子里的?”

“这……我……”小九一时哑然。

“没看到?那么多一模一样的雅阁,为何你就确定巧灵进得就是许公子所在的那一间呢?”

封坤立刻抢白道:“许世隽乃是红袖馆的常客,那一雅阁名为‘翠玉轩’,最是幽雅安静,许世隽每每去到红袖馆,必定是在翠玉轩中。”

小九连忙附和道:“是的,许公子来红袖馆,这间儿必会留给他。”

周通道:“单单是凭一块一模一样的玉,就断定府尹大人去过红袖馆是为‘荒唐’;现在小九从未看见阁子中的人是许公子,却因为阁子是翠玉轩就断定请巧灵姑娘进去的人就是他,这难道就不‘荒唐’了么!”

封坤一时语塞,扇子乱敲着额头,来回踱了两步。

吴行知坐定大堂案,也渐渐凝起眉,神容略显严肃。

……

灯影幢幢下,茶碗沿儿泛出轻淡的亮光。

“拿捏住这一点,彻底推翻小九的口供。这却还不算完,人证已不可信,却还有物证。封坤一定会咬住物证不放。”谢蘅一指点在桌上,字字铿锵。

周通问谢蘅:“可物证又该如何辩白呢?当日许公子的确是留宿在红袖馆的,有掌柜账本作证,这样一来,也可再反证小九的口供。如此你之前的安排,岂非功亏一篑?”

谢蘅神神秘秘地笑道:“你放心,还有后招。”

……

公堂上,封坤左思右想,忽地心机一动,向吴行知请禀:“府尹大人,单单以一个口供佐证,自然有些乏力。可红袖馆的账本也同样证明,当日许世隽的确身在红袖馆。正如奴役小九所言,许世隽来到红袖馆,必定去翠玉轩……难道偏偏是巧灵姑娘受害当日,偏偏他也在红袖馆,偏偏他一向预订的翠玉轩中那日另有其人么?一个巧合尚且说得通,像许公子这般,未免也太巧了。”

“巧么?”周通邪气地笑起来,眼里漫上寒光,手中把玩的佛珠利落一收,所吐的字字坚定,“不是巧合。因为许公子当夜根本就不在红袖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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