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蘅头“我知晓了。”
陈筝温柔地望了她一会儿,又道“阿蘅若是不嫌弃的话,就为我腹中的孩儿起个名字罢。”
谢蘅一听连忙摆手,“这怎是好这么重要的事,还是云娘来比较妥当。”
“重要的事,还是该重要的人来做。我这肚子里就一只小淘气,没半儿墨水,还真想不出别致的名儿来。”
谢蘅平日口才辨得伶俐,陈筝这般一说,倒让她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了。谢蘅想了片刻,请陈筝一齐到书案前来,以金笺作底,墨书下了四字。
翌日清晨,府衙开堂重审此案。
张雪砚令陈筝和翟奉孝上堂,陈筝怀有身孕,容情不必久跪,见礼即可。而翟奉孝与朝廷户部也有生意往来,虽是民间商人,却也在户部挂着名,同样免了跪行。
谢蘅与唐无意执扇在前,一一拜过学生礼后,张雪砚一拍惊堂木,正欲宣布开堂。
可惊堂木还没落下,谢蘅一扇子抬住张雪砚的手腕,灵眸一转,满含笑意,说道“大人且慢。”
张雪砚教谢蘅这突如其来的“调戏”打得一懵,脸有些发烫,佯嗔谢蘅一眼,“谢状师,你还有何事”
谢蘅退了几步,转身抬扇指向唐无意,又转着腕子将扇子负在身后,正是唐无意在堂上时惯有的动作,学得是风骚到位,戏谑丛生。
“禀告大人,学生现有铁证指控唐无意在私下威胁证人,捏造口供,做出对我方不利的证词,身为状师,在堂上公然诬告陈筝,乃是知法犯法。请大人除其上堂陈辩的资格,准许翟奉孝另换状师。”
唐无意眼睛轻轻眯起来,却是当日他在第一堂时起首对谢蘅的控诉。
谢蘅身为状师,无凭无据,在堂上公然诬告翟奉孝,乃是知法犯法。请大人除其上堂陈辩的资格,准许陈筝另换状师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谢蘅眼眸中盛满了狡黠与讥诮的光亮,与当日打赢官司后,对他说“上次在金凤楼,唐状师不是教了晚才一句以退为攻么谢谢,好用得很”的时候如出一辙。
谢蘅拿到齐大郎这个筹码,第一要做得事竟然不是翻供,而是利用齐大郎将他扳下台去
唐无意面容上不知为何浮上了一层笑意,乃是发自身心的愉悦,暗道,谢蘅可真是个睚眦必报的臭丫头。这可跟梁以江一儿都不像,像他了。
张雪砚依例询问“甚么证据”
谢蘅请张雪砚传唤证人上堂,众人间那低眉顺眼的人,不正是前些日子站在唐无意那一方的齐大郎么人群中渐起了一阵儿议论声,很就教张雪砚手中的惊堂木压成寂静。
齐大郎这老实了。要转舵就转得彻底,要爬墙也全身都爬出来,否则双方没有一个保他的,岂非真就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齐大郎将十三鹰如何绑得自己,以及唐无意如何威胁得他一一说清楚了,越说,张雪砚的眉头就皱得越深。
翟奉孝没想到临门一脚又捅了这么一个篓子,看向唐无意的眼神都起了些焦急。
唐无意却是不惊不慌,待齐大郎陈述完,张雪砚问“唐无意,你还有何话要说”
“大人在上,我实在是冤枉。”唐无意将折扇往身后一负,踱步走到齐大郎面前。他有些害怕和紧张,额头上滚着汗珠子,见唐无意走近,缩了一下身子。
唐无意问道“我问你,捉你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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