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鼓足了勇气要同谢蘅讲明心意的,可听她这一番话,又甚为羞赧和惭愧。
他往前活得荒唐,却也是世人眼中的荒唐。他许世隽生来便是锦衣玉食、衔金履银,从未因世俗之事烦扰,万事随心逍遥,秉持真情真意,从不做勉强自己、欺骗自己的事……
行于今日,从未悔过,可如今却有些悔了。
他难能对谢蘅张开口,说一声“喜欢”。
谢家门楣明赫炳麟,他拥有的,谢蘅从来不缺。他不知甚么样的人能够成为她的夫婿,可总不会是现在的他,甚至连张雪砚都不成。
思及此,许世隽心下自嘲自讽,平日里他虽不服张雪砚,可却不得不承认雪砚其人,寻常难及。连张雪砚都没做到的事,他又如何做得到?
“没甚么。”许世隽往谢蘅身边贴了一步,张手将她抱住,“你教过我,不论对方贵贱高低,只要帮了我,我都应道一声谢的。阿蘅,谢谢你,这回肯这么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