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祈却是冷声道:“真让你冻伤了,西夏恐怕又要送个公主来和亲,真是麻烦地紧。”
死傲娇。
夏西琼不留痕迹地轻轻弯了唇。
李承祈沉默了下,随即还是忍不住先开口问道:“你在这里等我做什么?”
见着她果真因自己的婚事巴巴地来了,又大冷天的在这外面等了他良久,他心中是极欢喜的,问这话的时候甚至还隐隐带着期待。
然而夏西琼的话却是一下子扣碎了他满怀的期待。
“我前来一则是向太子贺喜,二则是特意向太子道谢的,多谢太子那日未杀程越将军,还将他放了。”
李承祈顿时脸黑了下来,抑制住心头疯狂奔涌的情绪冷声道:“你今日来此就为这个?”
见着夏西琼微颌了首,他撺紧了藏在衣袖间的拳头,隐忍住心上的痛,“……你喜欢他?”
夏西琼抬眼看了下他的神色,随即将眸光放远轻描淡写道:“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我是殿下的未婚妻。”
她的话要比二月结冰的湖水更让他觉得寒冷,果然与他所料一般,李承祈苦涩地扯了下嘴角。
想立刻转身离去,身体却是不听话还僵在原地。
李承祈喉头微动迟疑了下终是不死心,将拼命埋进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夏西琼,孤问你……你那日为什么救孤?”
他的目光在她娇美的面上不停地兜转着,心中带着三分侥幸。
他不奢求多,这缘由里有一分是关于他的便好。
夏西琼抬头认真地道:“太子殿下若是死了,大延的皇帝必定将这笔账记在西夏头上,再次让西夏生灵涂炭,可是西夏的百姓已经无力承受这份苦难,我作为公主定是有义务避免西夏的灾祸。”
她的话中满满的是冠冕堂皇,分明是关于他的事,却无一字及他。
李承祈的心沉了下去,眸光带着冷意,“就这样?”
夏西琼垂下了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颌了首。
“好,孤知道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
李承祈眸光彻底黯淡了下去,毫不犹豫地转过身。
分明是平日里走过千遍百遍的路,这一次却是走的艰难。
一想到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就在身后,转身便可触及。
腿上像是捆了千斤钢铁一般,每走一步都几乎耗费了半身的力气。
李承祈撺紧了袖口,抑制住想要转身的冲动。
终于走到拐弯处他隐隐觉得松了一口气时,身后却是突然传来了“扑通”到地的声音。
怎么会平白无故地晕了过去?
他思忖了良久方将手缩了回去,颤声道:“公主如此应是心病所致,悲伤过度一时力竭,下官现在便为公主开副调理的方子……”
“你可看仔细了,公主无其他病因?”
李承祈的声音极冷,身量极高,加之身上浓浓的血腥味无形间给了刘太医无穷的压力。
刘太医有些心惊胆战,却还是硬着头皮弯腰揖手忙连声称是。
“你的方子可要开仔细了,公主若是醒不来,孤便拿你是问。”
刘太医心一跳,猛地一咽口水,“下官不敢怠慢,必定竭力医治。”
李承祈神色复杂地看了眼床上夏西琼,这么多年未见,此刻相逢竟是站在了对立的立场。
他怎般都未曾想过,她竟会独自走上登高台,宁死都不做这亡国公主。
然而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死的。
但端看今日她如此决绝,必定要想个完全法子才好。
夏西琼紧闭着眼眸,听见李承祈一袭人出去的关门声,方缓缓睁开。
“李承祈的好感值多少了?”她在心底问道。
系统瞧了眼数据有些惊讶,
当年李承祈年岁尚小来西夏做质子,少不得被西夏的皇子公主欺负。
原主胆子怯懦,不敢正大光明帮他,只得在李承祈受伤后,偷偷地将自己也无多的伤药分给他。
一来二去,两个同被欺负的人惺惺相惜,生出了友谊。
虽说两人关系匪浅,然而李承祈对原主的好感度也就止步于50。
方才与她打了一照面却是猛地涨了10。
夏西琼微挑了眉梢,看来李承祈并不喜欢原主那般性格的女子,先前只是将她当儿时好友所看。
不用装出原主那般柔顺的性格,这倒让她省了不少事。
系统犹豫地问出声。
“我瞧上大延的皇后宝座了,以皇后的封号死在大延的皇陵里,倒是算得上死的光彩。”夏西琼淡淡道。
系统惊得差点咬下舌头来,这个任务看起来简单,很多人却是卡在了“死的光彩”这点上。
她们钻进了牛角尖,没想到“以身殉国”这个法子,反而因为李承祈的基础好感高,将主意打在了李承祈头上。
虽说李承祈的基础好感甚高,但好感涨得宛如挤牙膏,不少人前仆后继使出全身力气地攻略他,但那好感涨得却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