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醉生梦死(一)
若非黄泉白骨,我应该……我应该……
应该是什么样儿的,即使我可以推演出未来,我也不知道。
当时不知道,该是什么样儿,我现在也不知道。
――凤皇宁渊素拟语
“重邪到底出事了啊。”沈长安突然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
沈长安有些无奈,但她低语时,无人可以听见。转而,她望向棽棽,勾起唇角,表情似笑非笑,自从被斩灵道刑司按在地上跪候在长生殿门口,或者说,自从屠鸦陪她跪在她的身侧后,棽棽一直没有抬起的头终于抬起来,她望了一眼沈长安,然后扭头向她一直没敢看的屠鸦望去,目光灼灼,似是有光。
然后,沈长安也望向屠鸦,与他对视片刻,莞尔一笑,原本苍白的连突然艳丽起来,而屠鸦也无奈一笑。
一直望着屠鸦的棽棽循着屠鸦的目光望去,就见她一直嫉恨,一直忌惮的斩灵君沈长安在望着她深爱的屠鸦笑,笑得分外妖娆,甚至,沈长安在看到她望过来时,脸上带起挑衅,然后走到跪在她身侧的屠鸦身前,双手扶起屠鸦,屠鸦也有些无奈的随着沈长安的力道起身,而沈长安搭在屠鸦手臂上的双手却未落下去。
然后,沈长安以眼神示意按着棽棽的两个斩灵道的刑司放手,那两个刑司先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以拱卫的姿态站在他们新任的斩灵君沈长安身后的虞画和沈缺沈辞三人,看他们以臣侍的姿态站在沈长安的身后,目光中没有虚假,只有恭顺与臣服之后,也顺从的放了手。
沈长安自然也看见了她眼前这两个刑司的小动作,这中动作放在别的君主身上算作‘仆大欺主’,已经犯了君主大忌,可沈长安在人间自出生时就卫冕为离别都君主,握了几乎相当于冕尊风孽云的权利,而且一做就做了十八载,所以对于这些,她是真的不在意的。
沈长安对那两个刑司的动作只当做没有看见,她见那两人放了手,目光自然而然的望向屠鸦,期间,目光没有分给还跪在地上的棽棽一眼。
“这次,就看在你屠鸦君的面儿上,放了这个几次三番冒犯我的女人,弑君之罪什么的,本君这次也不计较了。”沈长安拍拍屠鸦的手臂,然后挥了挥手失意让虞画他们几个跟上,然后若卿也跟了在了那一行人后面。
沈长安走了几步,复又回头,唇角含笑,可是眼神冷得不行,“没有下次了。”
这话本来是沈长安说给屠鸦听的,想要告诉屠鸦,表明棽棽再敢伤她一次,她绝不会再这么容易的放过棽棽,新帐旧账一起算什么的,他可以了解一下。可是棽棽却误以为这话是沈长安在警告她,心里气的不行,然后因为屠鸦和沈长安先后的无视而积累的积累的怒火彻底爆发出来,她的手心凝出往生道王权之剑,刺向沈长安,可屠鸦冷冷的一瞥,就叫他息了怒火,就好像有一大盆水从头顶而降直直的砸在了她的头上,让她一直从头顶凉到了脚心。
棽棽提着往生道的王权剑失魂落魄,可屠鸦没有看她一眼,他只是目送着沈长安离开,然后召出自己的屠鸦桥,转身就走。
“屠鸦!”棽棽大声唤着,声音带着哭腔,屠鸦闻言步子微顿,低着头,目光微敛,掩在长睫毛下的眼神隐忍而深情。只一瞬后,他便直起了腰身,头也不回的踏上了屠鸦桥,消失在了桥的那侧,只是这次,棽棽没有追上去。
片刻后,屠鸦桥的佐官从中走出,在棽棽面前微躬着身子,语气冰冷平板,“棽棽姑娘,我家君主说,这次是你因为他而伤的斩灵君陛下,因此这次他先替你担着,这次也不跟你你计较了,我家君主还说,但是,这事儿没有下次了。”
说完后,再拱手拜过之后,走上了屠鸦桥,随着屠鸦桥消失不见。
他对棽棽满脸的视而不见,只是心中忽然有些明了,为什么他家君主刚才回屠鸦殿时就像失了魂一般。
妲己妃……哭了啊。
只是……这次他家君主好像真的伤着棽棽姑娘了。
斩灵道空间规则随君主意志而定,沈长安不想见不遇,不遇便到不了斩灵道,他又来了冥界,在苦海彼岸站了许久之后,提着酒去了地藏王的第十八层地狱。
地藏王不在,地藏王殿只有一个谛听,后来,因为谛听一句“你果然到了,冕尊漆池――曾经的凤皇宁渊素拟的神魂刚刚从此处离开”而醉倒在地藏王殿。
许是在不久之前,他见过了凤皇的虚影,这次他睡着时,素拟难得的入了他的梦。
那……还是他们一起在第三十四重天随帝师玉无缘求学时……
那还是他们一起在第三十四重天随帝师玉无缘求学时……
乱古大劫至,六界界壁消失,魔魔族入侵,魔域扩大,尚是倾天,尚只是素拟还不是凤皇的他们虽然年少,却也感觉这这六界最近颇有风雨欲来之势,可是,宁渊有凤皇浮罗顶着,而寂非龙族虽然统领天界,此时最是忙乱,可寂非倾天头上还有父兄顶着,他们那时是最无忧的时候了。
他们在第三十三重天之上的第三十四重天求学,因为六界大乱,负责教导他们的帝师玉无缘不定时的还会外出,每次没有一两个月不会归来,而离了帝师管教,尚不知愁的他们就像脱开了缰的野马一样开始疯了。
龙皇寂非倾天那时还是个少年,脱了帝师管教之后,他每天打马斗酒,把课业什么的不知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