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乐毅扶起后,他羞愧地说道:“乐司马,田某不知该说什么,总之,感谢乐司马不计前嫌,支援我军,使我齐军避免遭受更大的损失。”
听闻此言,乐毅平静地说道:“触子不必如此,先前你我彼此间有些误会,其中也确实有我燕军一部分责任,但我曾经说过,全赖齐王的仁义,我燕国才得以幸存,触子为何觉得我燕国会背弃齐国呢?”
田触连连点头,可在旁,田达却忍不住问道:“那先前燕军攻打郯城时又是什么回事?”
乐毅面色不变,从容解释道:“此事我先前就解释过,因为某个原因,我燕军的士卒不愿帮助贵国作战,这是乐某所无法控制的。倘若只是一两人如此,乐某自然会军法处置,可军中人人如此,乐某又能怎么办?万一引起士卒的哗变,这岂不是变得更糟?”
田触连连点头。
同样的话,当初乐毅这般解释时,田触将信将疑,但此时此刻,他已对乐毅的深信不疑,毕竟乐毅与燕军,确确实实是在他们最危急的时刻帮助了他们。
解释过后,乐毅问田触道:“触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听到这话,田触苦涩地笑了一下,说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先回国,看大王如何发落我二人吧。……唉,作战不力,连郯城也没能攻陷,还损失了五六万士卒,待回到临淄后,不知大王会如何处置我二人。”
在旁,田达闻言脸上亦浮现出惶恐不安之色。
见此,乐毅正色说道:“在我看来,此次失利并不怪两位,只怪秦魏两国派来了援兵,若是齐王怪罪下来,乐某会如实为两位分辩……唉,若是两位之前能给予在下更多的信任就好了,至少可以全身而退……”
听到这话,田触又是感激又是惭愧,连连说道:“我二人注定会受到大王的重罚,实在不必牵连到乐司马……”
随后,乐毅亦安慰了田触、田达几句。
不得不说,乐毅并不认为这次齐王会重罚田触、田达二人,毕竟据他估测,这会儿临淄恐怕早已得知了陶邑之战的结果,齐王要恨也是恨赵国的奉阳君李兑——齐赵联军的溃败,就注定齐国这次讨伐宋国将就此告终,无论田触、田达这边胜或败,都不足以影响大局。
正是基础这一点,乐毅才要设法取得田触、田达二人的信任。
否则……哼!
真当乐毅不记恨田触、田达二人撇下他燕军独自撤兵的做法么?
哦,乐毅还真不记恨,毕竟他从一开始,就不曾将齐军当成什么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