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更要紧的是,此刻的他,感觉自己能在马背上施展出更大的力量。
想到这里,他吩咐胡郁道:“与我过两招。”
“喏!”
胡郁当然明白白起的意思,片刻后,待近卫取来两柄长戈后,他手持其中一柄长戈,像步卒那般站立。
此时,对面的白起亦接过了一柄长戈,嘱咐道:“不许留手!”
“白帅放心。”
在得到胡郁的保证后,白起驾驭着战马走远了些,旋即朝着胡郁策马冲刺,待靠近战马时,他挥舞手中的长戈狠狠挥向胡郁。
而胡郁亦不留手,亦挥舞手中的长戈正面迎向白起的长戈。
只听锵地一声巨响,白起身形一晃,控制不住身体,虽被迫放弃兵器伏在马背上,但最终还是不幸从马背上掉了下来,倒是他那匹战马,从胡郁身侧策马而过。
而胡郁,则是连连退后几步,最终依靠长戈支撑在地上,这才勉强稳住了身体。
“白帅!”
白起的近卫惊呼一声,连忙奔向白起。
期间,亦有近卫朝着胡郁怒目而视,呵斥道:“胡郁,若白帅有何闪失,你担当地起么?”
然而,还没等胡郁开口解释,却见被扶起身来的白起哈哈大笑地说道:“此事不怪胡郁,是我还适应这种骑术……”
说着,他几步走到胡郁面前,带着几分兴奋问道:“胡郁,你方才可曾收力?”
胡郁当然明白白起的意思,闻言抽出右手,正色说道:“末将岂敢作假?白帅且看。”
白起仔细观察胡郁的右手,只见胡郁的右手不住地颤抖,且虎口处有丝丝开裂迹象,隐隐渗出几丝鲜血。
见此,白起欣喜说道:“好!好!”
也难怪他如此兴奋,因为方才在马背上,他几乎已使出了全身的力道,这是以往的骑术根本达不到的。
按照以往的骑术,骑兵们为了不从马背上掉下来,必须时刻用双腿夹紧马腹,在这种情况下,骑兵们往往很难发力,一旦用力过猛就难免会掉落马背。
可方才,白起却几乎使出了全部的力气,虽说最终还是难免摔落马背,但根本原因在于他还不熟悉这种借助双边马镫的骑术,以至于当身体摇晃时下意识双腿一缩,试图靠夹紧马腹的方式来稳定身体,这才导致他最终摔下马背。
这不,随后白起又亲身体验了几回,充分验证了他的猜测:借助双边马镫,骑兵们果然能更好地稳固身形,且能在马背上发挥出接近平地上的力气而不至于掉落马背。
甚至于白起还隐隐感觉到,若能借助战马的冲力,以及旋转腰部时的力道,骑兵能发挥出比步卒更恐怖的力气。
此刻的他,这才幡然醒悟,一边抚摸着战马的马鬃,一边对身边众人说道:“难怪去年方城骑兵夜袭我军营那回,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留守士卒纷纷表示那群魏骑力气极大,根本难以阻挡,我原以为这是因为那些魏骑皆魏武卒出身,却不曾想,其中关键在于此物……”
他低头看着那双边马镫。
忽然,他心中微微一动,惊疑地喃喃道:“这么说来,前年伊阙之战时,当蒙仲组建骑兵时就已经开始使用这种双边马镫……唔,肯定是这样,骑兵训练不易,纵使当初那些魏骑都是魏武卒出身,也未见得能在短时间内掌握骑术,必然有此物帮衬……”
说到这里,他转头看了一眼胡郁,沉声说道:“胡郁,你折损两千骑兵,我本该将你以军法处置,但看你破析了方城骑兵强大秘密,我便姑且饶过你这回。”
终于等到白起网开一面,胡郁面色大喜,当即单膝叩地,抱拳谢道:“末将多谢白帅宽恕!”
“好了,随我到屋内,将这一仗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
“喏!”
片刻之后,白起与胡郁重新回到营屋内,旋即胡郁便将他这场败仗的前后经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白起,只听得白起频频皱眉。
通过胡郁的讲述,白起很快就弄懂了这场仗的经过。
的确,胡郁固然有罪责,他那可笑的诱敌,在白起看来简直连三岁小儿都骗不过,反观方城骑兵那边,故意摆出懈怠的模样诱胡郁率军出击,纵使是白起也得称赞一句好计策,但归根到底,这场两军骑兵间的交锋胡郁之所以败地这么惨,终归还是那双边马镫的关系。
当时方城骑兵有那等神物而他秦国骑兵却没有,这才是胡郁以及其麾下骑兵惨败的最关键的原因。
而这一点,白起认为自己也得负起一部分的责任。
毕竟他秦国的这群骑兵,是他恳请穰侯魏冉效仿蒙仲在伊阙之战时麾下的骑兵而打造的,可当时他却没有重视双边马镫这个神奇的物什,将其错过,不得不说这是极大的失误。
想到这里,白起皱着眉头对胡郁道:“如此看来,你此番战败,我亦至少有三成的责任,倘若我当初便看穿了蒙仲麾下骑兵所使用的双边马镫……”
一听这话,胡郁连忙说道:“白帅这是说得哪里话?此次战败,千错万错皆在末将身上……白帅此前对骑兵并无过多了解,又如何能一眼看出其中的蹊跷呢?末将认为,最重要的,是我方已得悉了方城骑兵之所以强大的秘密,待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