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庄辛当然可以接受,但心中可以接受是一回事,嘴上就是另外一回事:“五年……若我请庄蹻出面之事泄露,大王那边固然无法交代,最糟糕的,莫过于激怒秦国……就像昭子所言,万一再次惹怒秦国,致使秦国率大军再次讨伐我楚国,介时倘若魏国见死不救,我楚国又该如何抵挡?”
而就在这时,却听蒙仲正色说道:“介时,在下会率愿意援助楚国的麾下士卒,助贵国抵挡秦军!”
他这一番话,斩钉截铁,态度坚决,让昭雎与庄辛都不由地为之一愣。
这不,愣了半响,庄辛这才忍不住问道:“当真?”
“大丈夫言出必践!”蒙仲沉声说道。
在旁,昭雎故意问道:“倘若魏王不允呢?”
蒙仲轻笑道:“那介时,可能就只有在下寥寥几人相助贵国了。”
“……”
深深看着蒙仲的神色,昭雎与庄辛面面相觑。
虽然庄辛也知道蒙仲这话只是一句玩笑,但亦不由地砰然心动。
要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那可是能力敌司马错与白起的擅战之将,虽然他跟昭雎关系不错,但他还是得说,比起这个年轻人,昭雎实在是逊色太多了,至少在带兵打仗这方面,昭雎远远不如蒙仲。
想到这里,庄辛亦忍不住玩笑道:“听城令此言,在下倒是更倾向于介时魏国做壁上观,如此一来,倘若城令遵守承诺,我大楚岂非收获一位猛将?昭子,介时你恐怕只能作为副将了。”
“呵呵呵。”
昭雎亦笑了笑,他才不担心庄辛所说的这些。
一来,他巴不得蒙仲这等猛将投奔他楚国,使他楚国面对秦国时能更有底气。
二来,楚国的情况与魏国不同,门户之见极其严重,若没有昭、景、屈、庄等国内大家族的支持,纵使是蒙仲这等极具才能的外来人,在楚国也是玩不转的。
就好比在魏国的田文,哪怕田文当了十几年的魏相,但魏人还是不把田文视为自己人——而楚国这边的情况则更加严重。
一番玩笑之后,庄辛点点头说道:“好,就凭城令这话,在下愿意尝试一番,虽说在下很希望城令能成为我大楚的将领,但希望最后不至于真走到那一步……”
听闻此言,蒙仲亦正色说道:“庄大夫放心,在三国合纵这件事上,在下会尽力而为。”说着,他亦不忘暗示对面两人:“倘若此战能得胜,相信魏王定会更加器重在下,自然,在下也有更大的把握影响魏王的态度。”
庄辛点点头,继而转头又看向昭雎。
事情到这地步,哪怕昭雎不愿参合其中,亦没办法抽身而退了,他只好苦笑着说道:“罢了罢了,昭某平生从不敢犯险,只希望这是唯一的一次。”
听这意思,他显然已经决定配合蒙仲、屈原、庄辛等人的图谋。
终于得到了昭雎的承诺,蒙仲心中亦是高兴,与庄辛、昭雎二人便喝酒便商议了一番。
足足又过了半个时辰,见商议地差不多了,庄辛这才催促蒙仲道:“时辰不早了,城令请速速返回阳关,秦人在入夜后,防备比白昼间更严密,万一介时撞到秦人,免不了一番盘查……”
蒙仲点点头,便起身告辞。
为了表示对蒙仲此番孤身前来赴约的敬佩,昭雎与庄辛准备亲自将蒙仲送出营外。
在相送蒙仲的途中,昭雎忍不住问蒙仲道:“足下今日前来赴约,难道就不怕在下将消息透露给秦人么?据我所知,秦军中可有不少人对足下恨得咬牙切齿。”
一听秦军有人恨自己恨得咬牙切齿,蒙仲就不由地联想到了白起。
不过意外的是,白起虽然恨他,但似乎又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从当日在方城的接触来看,白起似乎很希望他投奔秦国。
想到白起,蒙仲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宛城的方向,随即问昭雎道:“秦军,此刻就驻军在城内么?”
“唔。”昭雎点了点头,也不隐瞒什么,如实说出了自己对此的看法:“可能足下不知,在下在率军攻打方城时,有意叫麾下士卒留情……”
“昭子不提在下还忘了,多谢昭子对我方城的留情。”蒙仲闻言拱了拱手。
他当然知道昭雎当时放了水,否则的话,昭雎麾下当时五万人,岂是郑奭麾下当时八千抵挡得住的?哪怕不能攻破城池,也足以给他方城造成极大的威胁。
而结果,昭雎麾下五万楚军连城墙都没摸到几次,不得不说,虽然蒙仲乐得见此,但不可否认昭雎这放水放得也太夸张了,简直放了一个云梦泽(鄱阳湖)。
“足下知道?”昭雎愣了愣,旋即意有所指地说道:“贵军夜袭我军营寨那晚,可是没怎么手下留情啊……”
蒙仲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