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赵成点了点头。
见赵成同意自己的建议,李兑当机立断唤来部将廉颇,吩咐后者率军杀入行宫,搜查主父的行踪。
此番行动,李兑授权廉颇可以杀人,只要杀人前辨认清楚。
说白了,除了赵主父、蒙仲等个别人物不能杀,只能抓捕,其余无论是檀卫军还是信卫军都能杀。
“喏!”
廉颇领命而去。
片刻之后,廉颇便率领士卒杀向了那些仍试图突围的主父近卫跟前,只见身先士卒的他挥舞着长戈,将一名名冲到他面前的主父近卫击翻在地。
而一见有主父近卫倒地,廉颇身后的队伍中便冲出几人,用绳索将其捆绑。
大多数情况皆是如此,但也有个别主父近卫在被击倒后仍欲进攻廉颇,结果被看清其面貌的脸庞当场击毙。
反正奉阳君李兑叮嘱过他,只要赵主父不杀,鹖冠子与庞煖师徒不杀,蒙仲与其一干小伙伴不杀,其余檀卫军与信卫军士卒,皆可杀之。
鉴于廉颇开了杀戒,鹖冠子率领的五百余檀卫军,其势头不由地为之一遏。
毕竟在此之前,虽然不清楚是什么原因,但王师“不拔剑”的行为,多少还是助涨了檀卫军士卒的气焰,以至于方才檀卫军在突围时显得异常的凶狠。
可现如今,奉阳君李兑派出了廉颇这位猛将,且授权允许廉颇杀人,这大大遏制了檀卫军的士气,毕竟双方的人数差距摆在那里,一旦王师被打出了真火,区区五百余名檀卫军士卒,如何挡得住此间数千乃至近万的王师赵卒?
好在廉颇也不是喜好杀人的人,或者不屑于屠杀这些小卒,因此他一边率军突进,一边高喊道:“降者不杀!”
在这种情况下,檀卫军士卒们陆续有人抵不住对死亡的恐惧,纷纷丢下兵器投降,这使得愿意跟随鹖冠子继续突围的士卒越来越少,以至于鹖冠子只能渐渐被廉颇逼回行宫内。
待等短短一刻时之后,廉颇便攻入了行宫,而此时在他面前的,只剩下鹖冠子与寥寥二十余名檀卫军士卒,其余檀卫军士卒,要么已跪地投降,要么就已经被廉颇杀死。
“鹖冠子,请放下手中兵器。”
廉颇远远警告着鹖冠子道:“您是得道的道家圣贤,廉某不想冒犯您,请放下手中之剑,莫要使廉某难做。”
听闻此言,鹖冠子朝着左右瞧了两眼,见身边就只剩下二十余名檀卫军士卒,苦笑一声后,终于丢下了手中的宝剑。
旋即,他身后二十余名檀卫军士卒在彼此对视一眼后,亦纷纷丢下兵器,跪地投降。
就这样,廉颇轻松击溃了这股想要突围的主父近卫,但他心中亦感觉出情况不对。
因为据他所知,这些主父近卫突围的目的,是为了保护赵主父突围,但迄今为止,他廉颇根本没有撞见赵主父,甚至连蒙仲、乐毅、庞煖、剧辛、赵奢、蒙虎等人,他一个都没碰到,要说其中没什么蹊跷,他怎么也不相信。
“搜!”
一声令下,廉颇麾下的王师赵卒如潮水般涌入行宫,在东殿、西殿两座宫殿中一边救火,一边仔细搜查赵主父一行人的踪迹,但遗憾的是,无论他们怎样搜查,行宫内都没有赵主父一行人的踪迹。
“什么?没有?”
在得到士卒们的回禀后,廉颇深深皱起了眉头,带着已被绳索捆绑起来的鹖冠子出了行宫,回到了安平君赵成与奉阳君李兑身边。
而此时,仍站在行宫外等候消息的赵成与李兑,则刚刚收到赵袑、李疵、赵平三人派人送来的消息,他们三人皆表示各自负责的城门,并无主父近卫突围的迹象。
就在赵成、李兑二人将信将疑,等待着廉颇送回消息时,廉颇带着鹖冠子回到了他们面前,拱手抱拳禀报道:“安平君、奉阳君,城内并无赵主父,也无庞煖、蒙仲那一行人。”
“什么?!”
听闻此言,赵成、李兑以及在旁观瞧的阳文君赵豹皆面色一变。
相比较赵成、李兑二人因为着急的色变,赵豹那色变的神色中,则带着几分诧异:蒙仲那小子,竟真带着赵主父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了行宫?
只见在盛怒之下,安平君赵成一把揪住鹖冠子的衣襟,怒声质问道:“鹖冠子,主父何在?!”
可能是被赵成勒住了衣襟的关系,鹖冠子显得有些呼吸不畅,嘿嘿笑道:“谁知晓呢?赵主父云龙之相,若是化云遁天了呢……”
“少拿你道家之言诓我!”
盛怒之下的赵成一把将鹖冠子推翻在地,旋即用腰间抽出了自己的陪剑,将剑刃抵在鹖冠子的脖子上,语气冰冷地质问道:“主父身在何处?说!否则,休怪我不顾昔日情面!”
见此,在旁的李兑连忙劝阻赵成,小声说道:“安平君息怒,鹖冠子乃道家圣贤,杀之恐坏了名声,遭世人唾骂。”
不得不说,虽然正统老子道家对世俗的影响力其实日渐削弱,但天下学派对于老子道家还是格外尊敬的,哪怕是一度指责其他学派皆属异端的儒家,都不敢拿正统道家说事,更别说其余学派。
而鹖冠子作为继承了老子道家的正统道家圣贤,他在中原各国亦颇有名气,名气绝不亚于蒙仲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