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上可以说,紫城公主送到太子府的舞姬陈氏,隐瞒了出身来历。
这可有的要查。
乔尽睨他一眼,冷不丁说了句什么,转身走了。
经姜琬这么一说,舞姬陈氏的身世还真是疑点重重。
他得先回宫禀告皇后,不敢擅作主张。
姜琬没听清楚,反正不是什么好话,他跟着出去,拦住个人问了路,匆匆赶回太子府。
太子正坐在书房,见了他,漫不经心地问:“人都打发走了?”
姜琬:“殿下,乔大人此刻应该已经回宫复命了。”
算是虚惊一场吧。
被他这么一搅合,拖了点时间,加上乔尽还想给自己留点后路,就没弄出再大的动静来。
见太子没说话,他又道:“陈氏的身份来历不明,臣已告知乔大人。”
太子只用眼神回了他一下,似乎没兴趣,接着就问:“你猜,他会怎么回复皇后呢?”
姜琬:“太子还是亲自去宫里走一趟吧。”
顿了下,他又道:“若太子在宫中有得力的耳目……”
早早传出消息来,也不至于总是被动。
再说,被人盯着的滋味也不好。
“姜琬,你的心不小。”太子知道姜琬这是提醒他养耳目的。
姜琬面不改色:“未雨绸缪,殿下三思。”
太子这些年乖的不要不要的,除了皇帝指派给过来的人,他一个自己的人都没养。
“先不说这事儿。”太子烦躁地从袖中抽出一封信笺放在他手上:“本太子这就进宫一趟,你看看这个,之后去见见他。”
谁。
姜琬下意识地想要脱口而出,可还是忍住了,郑重地结果来,看到上面字迹的一刻,他懵了:“殿下,这……”
是郑景的笔迹。
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消失的时候连个影子都找不到,出现的时候无处不在,真能耐。
“去吧。”太子挥挥手。
姜琬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那封信,冷汗瞬间湿透了里衣。
他知道自己为何能从何稳的手里毫发无损地出来了。
不得不见。
水比他想象的要深,深到不可见底。
先说太子。
他一进皇后宫里,就见紫城公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皇后面前哭诉,说不知舞姬陈氏会在太子府中惹事,更无心栽赃太子,请求皇帝怜悯、宽宥。
在几个年长的皇女中,她一向极为安分,从不争抢什么,若不是这事,她都要被人给遗忘了。
“紫城啊,乔尽说这个陈氏,似乎来历不明。”皇后反常地没有动气,尚能平和问话。
紫城公主进宫之前就听到这个了,被皇后一问,更觉得说不清了:“母后,那贱人是府里的管家买回来的,一直在府里呆了五年,女儿去年才留意到她,实在不知。”
她说的是实情。
“你把人送进天子府之前,她有没有反常的举动?”皇后顺着她的话往下问。
紫城公主战战兢兢道:“这个……女儿,女儿实没留意。”
她只见过陈氏几面,除了对陈氏惊人的美貌有印象外,其他的,都不曾留心过。
她说话的时候,太子在一旁听着,心中暗笑:不过是枚棋子,她是没胆量的。
那么,是谁搬了她出来。
他第一个想到的是陈韵儿。
逆向推过去,这件事之后,他的婚期立马就要被提上日程,太子妃之位很快就能尘埃落定,是她一直以来的所求,她有理由这么做。
“母后。”他打了声招呼,偏头看向紫城公主:“皇姐快起来吧,一个舞姬罢了,别伤了咱们姐弟之间的和气,让天下人说皇家无情。”
紫城公主哪里敢以皇姐的身份自居,她不过是个下级嫔妃之女,拘谨道:“多谢太子信我。”
皇后没想到太子会这么说,她再继续抓着不放,似乎欠妥,于是道:“太子既然是这么想的,也罢,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别为一个小小舞姬伤了你们姐弟之间的情分。”
紫城公主如遇大赦,忙辞了皇后和太子出来,一出宫门就瘫坐在地,被跟来的侍女扶回了府中。
宫里,皇后吩咐身边的人:“派几个人去她府上盯着,看看她平日来往的都是哪些人。”
定是来往紫城公主府的人勾搭的陈氏,许了她什么好处,所以她才有胆子去太子府中寻短见的。
这还得了。
太子笑笑:“母后办事果然老练。”
他真想说,恐怕查出来您也不敢声张,这件事,八/九不离十是您的好侄女干的。
皇后让他坐了:“太子,我在后宫里听说你府上的姜琬是个鬼才,靠一己之力从何稳手里脱身,不仅如此,还倒打一耙,一击即中,把何稳赶到广西去了。”
说起这件事来,太子很是头疼:“哪有母后说的那么神,他不过是看出裴澄的异样,又卖弄巧心思,在何稳眼皮子底下送了封信出来而已。”
皇后好奇:“他在信中到底说了什么?”
为何事情就突然反转了。
“他说狱中的女子似乎不是裴澄本人。”太子挥手屏退左右,秘告皇后道:“何稳跟了这女子多日,竟不知她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对双胞胎,她们分头迷惑何稳手下的捕快,这才让真正的裴澄有机会逃出去了。”
所以皇帝才大怒,认为何稳白担了“何稳当”的美名,这些细节上尽出纰漏,可见平日只顾着沽名钓誉去了。
加上他抓了姜琬之后又在朝中危言耸听,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