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紧紧跟着泽漆,一直到泽漆停下来,目光淡淡的扫过凭空出现的血池,以及池中挣扎着的人。
“凌游。”
“你还是来了。”眸中凝着寒光,睨了泽漆一眼,挤出令人不寒而栗的语言,“可笑,你终究还是来晚了。”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空气瞬间就充斥着腥气,风声将这股难闻的气味吹得老远,逐渐蔓延了地宫。
泽漆握紧了手中的倾漓剑,手中的痛楚愈发强烈,云珩将泽漆的反应尽收眼底,眼眸慢慢变成红色,无比的诡异。察觉到身后云珩的变化,泽漆也只是无声的一笑,口中念着咒语,勾魂令渐渐隐入倾漓剑剑身,刹那间发出万丈光华,电闪雷鸣,风云变化,玄茗在远处只看到无数的怨灵一下子朝着一个方向涌入,一时之间,鬼哭狼嚎之声充斥了地宫,他赶紧朝着那个方向奔去。不知不觉,泽漆已逐渐靠近青苏,可那血池猛地形成血柱,瞬间就冲破了层层黑云。泽漆不得不往后退了退。
倾漓剑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直直飞入云珩的手中。一道天雷落下,泽漆面无表情地看着云珩,见他不慌不忙地走到凌游面前,缓缓挪开视线,一言不发,盯着血池中痛苦不已的青苏,咬破手指,将血滴在玉佩上,设法护住青苏,他自小便怨灵缠身,如今更是痛入骨髓,也只能如此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珩看着泽漆面如死灰的脸,轻轻一笑,眉目之间尽是阴霾。手一挥,那玉佩落入血池之中,渐渐看不到了。泽漆已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喉头一甜,颤抖着手擦去嘴角的血,终究,还是无可奈何。
推开云珩伸过来的手,微微抬起眼看着凌游,淡然一笑,“你不惜代价将我引至息国,是想诱我破了师父所设下的阵法,可那阵法中镇压的妖物再无重见天日的可能。”
凌游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唇边挂着极淡的笑,“寻到你,本就不是为了他,而是——”
泽漆顺着他的视线落在血池中的青苏身上,尔后,仰起头看着那血柱逐渐消隐,以及前方若隐若现的身影,苦苦一笑。
南烛本就在这地宫之中,听到此处响动,匆匆赶来,便见到这一幕,瞄准了泽漆就扑过来,凌空出现了一把木剑,“放了玄茗。”
凌游铁青着脸,极为缓慢地挤出一个又一个字:“你以为一把木剑便能要了他的命?”
泽漆冷冷一笑,眸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芒,“便是木剑,也是上清宫之物,再说,他早已形同枯槁,若是这一次连魂魄都没了,你就再也找不到他了。”
说话间,南烛脸色瞬间苍白,泛着淡淡的青灰色,双腿发软,就要跌坐在地上,却被泽漆扶住。
凌游拂袖,身上的气息瞬息万变,目光紧紧地锁住泽漆,“他早已出了地宫。”
泽漆眼中的光芒暗了暗,强行压下心中的不适,淡淡的说了两字:“也好。”尔后,握紧了手中的木剑,见云珩只是静静地望着自己,眸中的血色已经消失不见,将南烛往凌游的方向推去。转身离去,不过走了数步,便倒在地上。透骨的寒意席卷了她的思绪,云珩凭空出现将她紧紧护在怀中,神色凝重,看着泽漆明显避开他的神色,微微一怔。
“阿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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