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合时宜,眼下也只有这个法子了,双手紧紧握成拳头,身旁却突然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阁下可是太卜漆公子?”
泽漆缓缓睁开双眼,冷冷的扫了一眼四周,四周人影浮动,却独独看不出方才唤她的那人的究竟是何方神圣。天空飘起了微微的小雨,泽漆就静静地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也不知过了多久,雨滴好像不再落在她的肩头,泽漆才抬起头,看到是他,明显愣了愣,
“阿漆,回去吧。”
泽漆一言不发,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远方的淡淡的光走去。
一踏进太卜府,就见到沐铁青着的脸色,看到泽漆的一瞬间,她眸中的光闪了闪,扫了一眼文竹,什么也没有说。
入了夜,文竹早早地就睡下了,隐隐约约听到一阵歌声,与那日听到的极为相似,却又有些不同,想起今日泽漆的异样,许是阿漆又拉着自己入了谁的梦境,这样想着,文竹沉沉地睡下。
淡淡的光映入眼帘,泽漆略感不适,微微蹙了眉头,右手的食指在衣角处敲了几下,透过窗根,看向外头。竹林苍翠,寥寥琴音入耳。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泽漆一偏头就见到倾漓剑好好的放在案上,有人推门进来,见她醒着,先是一怔。赶紧走到床边,“公子醒了就好。”
泽漆动了动嘴唇,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不知——”
“公子莫急。”
泽漆不动声色地躲开她伸过来的手,“多谢姑娘。”
那女子抿嘴笑了笑,退了出去。泽漆走到案边拿起倾漓剑,仔仔细细擦拭着,确信自己手中的,确是倾漓剑无疑,只是?
泽漆开门出去,她身处这竹屋内,屋檐处挂了三只铜铃,微风吹过,发出悦耳的声音。是梦么?泽漆偏过头,方才离去的那女子又出现在景栎面前。
“公子,我家主人有请。”
泽漆点点头,跟着她一路向东,见前方有一人负手而立,泽漆身旁的女子对那人作礼,道:“大人,公子带到。”
泽漆顿时疑惑不已,申国太宰?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他回首,似笑非笑,“听闻太卜漆公子之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泽漆目光定定地看向申国王城的方向,“太宰大人过奖,多谢大人相救。”
他笑而不语。有人匆匆而来,太宰大人道:“公子远道而来,此地鲜有人至,公子大可放心。”
泽漆一头雾水,“多谢大人。”
他走后不久,泽漆身旁之人突然对她说:“公子,少公子离此地不过半日的距离,公子可要——”
泽漆的神色淡淡的,“多谢姑娘指点,漆感激不尽。”
她抿嘴笑了笑,“公子客气。”
说罢她便悄声离去。
唤兄长少公子的?泽漆顿时神情肃穆,方才那位太宰大人的声音,泽漆猛一抬头,前方有一人静立在侧,冷漠的眼神如同死水无波,只不过见到她的那一刻有片刻的恍惚,泽漆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兄长。”
灰白色的嘴唇动了动,好像说不出话来,良久,冒出两个字:“阿漆?”
文竹接了落下的竹叶,道:“申国王族气数已尽,回天乏术。”竹叶上若隐若现的黑气,泽漆伸手触碰,瞬间化为灰烬。“妖物作祟,上清宫不会袖手旁观。”
文竹静默,泽漆欲言又止,“兄长,阿漆有一不情之请。”
文竹正色道:“阿漆想知道的,自会如实相告。”耳边的声音温润,如微风拂过,倒不像他了。泽漆看向他,“兄长为何逗留人世?”
文竹叹息道:“机缘巧合。”
泽漆叹了一口气:“师父不日下山,此事,是阿漆愧对兄长所托。”
文竹低声道:“阿漆不必自责。”
泽漆注视他离去的背影,握紧手中的玉佩,低头沉思,发间木簪却突然落到她的手中,泽漆低声问道:“小鬼,你生前叫什么?”
泽漆摊开手,那木簪飞入空中。
“珩。”
一道光划过,木簪极快地落到泽漆的手中,泽漆定眼看去,令仪师姐为何会在此处?
“见过师姐。”
木簪却消失在泽漆的手中,令仪师姐冷冰冰的声音传来,“明知此举有违天道,你可知你一意孤行的后果?”
“不劳师姐费心。”泽漆将木簪夺回,有意无意瞥了她一眼,语调中暗含着冷漠。
泽漆只觉得风声在耳畔缓缓流过,“尊上有令,命你二人即刻前往上清宫。”
灰白的嘴唇动了动,“弟子遵命。”眼眸中是淡淡的疏离,也不管令仪会不会发怒,转身就往那竹中小屋而去。
入了夜,泽漆白日见过的那女子端了饭食前来,见到文竹站在一旁,也是一脸平静,好想早就知晓的模样。泽漆也懒得询问,直接施法令其昏睡。
文竹在屋内坐了许久,这才缓过神来。
他环顾四周,烟雾缭绕,朦朦胧胧,似真似假,如幻如梦。那些烟雾仿佛触手可及,他伸手触摸,却又什么也抓不住。迷雾逐渐散去,他才惊觉自己身处申国王城之上。站在他旁边的,竟是一个陌生女子。
文竹听不清她在说什么,正要开口询问,不料,那女子竟恶狠狠地将他推下,文竹始料未及,眼见着就要落下城墙。一声闷哼,文竹一下子惊醒过来,双目茫然地看向前方,只感觉自己全身无力,蚀骨的寒意,竟将他的血液都凝固了。
见他失魂落魄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