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羽清俊的眉峰越皱越紧,怎么想也记不起来,懊恼的抱着脑袋胡乱的拉扯着头发。
华崇义见他先是失神,紧接着便开始发了癔症,他赶紧上前将人抱住,柔声劝慰道:“别想了别想了,都没有关系,就算有什么关系又能怎么样呢?那都只是存在于能源种意识当中的过去,跟现在的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说到底,就算是存在于能源种意识源中的记忆,就算跟他们有脱不开的关系,那也只能说明,亿万年前的他们,和现在的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却是根本不同的两个个体。
风轻羽知道,华崇义说这话也不纯是安慰他,他心里肯定也是确实这么想的。
风轻羽叹了口气,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胸肌,闷声道:“我知道你不在乎,其实我也不在乎,但……我是怕……”
说着想要抬起头,华崇义按住他的脑袋,让他靠在自己的心口,佯怒道:“你还是不相信我,是吗?”
“……”
风轻羽一滞,干嘎巴嘴,却没能说出什么。
华崇义见他不出声反驳,便真来了点火气,咬着牙道:“你是怕能源种意识中的景象是真实存在过的,不是为了让你上当受骗的噱头,你是怕既然是真的,那么我当初的对立厮杀也是真的,你是怕我们还会步上前尘!!”
“……也,也不是。”
风轻羽低着头,看不见华崇义的表情,但从他的声音可以听得出来,他生气了。
华崇义无奈的叹了口气,拍了一下他的额头,将下巴垫在他的头顶,哑声道:“你要是真的看到了这几年我是怎么过的,你就不会有这些顾虑了。”
听到他难得的低迷语气,和叹气的声音,风轻羽心里一软,抱住他的腰连连摇头,“我知道,是我蠢,都已经死的透透的了,还顾虑那些摸不着边际的事儿,是我犯傻了。”
即使能源种的记忆都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如今早已时移世易,隔了亿万年的时代,谁在意谁就是煞笔啊。
华崇义将他搂的更紧,用下巴蹭了蹭他的白发,眼圈儿有些发红,“轻羽,我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但你应该知道,我即使说不出口,我可以用行动表示,怎么才能让你对我再次充满信心,你说,我都会去做。”
听到一向强势惯了的人突然跟自己示弱,风轻羽鼻子一酸,眼圈也是一红,“没有的事儿,我怎么可能对你没信心呢,你可是我的指路明灯啊,要不是有你牵引,我也不会有归来的这一天。”
说起伤害,他们俩谁受的伤都不轻,彼此的心里都有对方造成的疤痕,而能用来治愈伤口的,天地间也只有彼此了。
一想到这,两个人的心里都涌上一股难以用任何语言形容的酸涩,和幸福感,那是只能在对方身上得到的一种满足,一种带着奋不顾身的向往,在彼此的身后不断追逐,一回头,不用呼唤,就能看到那抹深刻的轮廓。
就像一句唯美大气的诗词: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任你一一告别,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风轻羽抬起头,正好对上华崇义低垂的深切双眸,两人四目相对,只有一瞬的凝视停留,下一秒,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两人的唇毫无缝隙地贴合在一起。
在阳光的投入下,风轻羽眼角闪过一点晶莹的光亮,恍惚是未滑落的泪珠。
华崇义一直大手紧紧地扣住他的后脑勺,一只胳膊轻轻托起风轻羽的腰身,借用自己坚实的臂力,一下子将风轻羽从地上抱起来,俩人没有分开,一路跌跌撞撞从门口转到了内室,对撞翻的柜子椅子不管不顾,只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体内。风轻羽胡乱的扒下华崇义的外套。
华崇义急切地喘着气,双眸泛着不正常的水汽和阴霾,丝毫不在意风轻羽的两只利爪在自己的后背划出了多少道痕迹,他脱下最后一道障碍——背心,将人甩向床铺,紧接着,整个人覆盖上去,滚烫的唇在他脸上、脖子上、锁骨上不停的啄啃,留下一处处殷红渗血的牙印儿。
风轻羽被他时而温柔时而粗暴的举动弄的激动不已,很快就逼出了点点汗珠与泪珠,一只手抓住身上人宽阔的肩膀,一只手抓扯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嘴里胡乱的喊着:“崇义……快,我受不了了,好疼,心里好疼。”
华崇义知道,他所谓的心疼,不是真的心疼,是一种冰封许久的热情即将破土而出的激烈情绪,如鲜血喷涌。
“别怕,乖,轻羽不怕。”
华崇义一改之前的粗暴,一点点轻柔的吻着,用自己笨拙的温柔安抚着他,“不疼了,不疼,轻羽乖,我不会再让你疼了,永远不会了,相信我。”
在他轻柔如风的深情与体温的包围下,风轻羽渐渐放松下来,他不知道的是,在华崇义在他耳边许下这些誓言的时候,他心里的疼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他用自己与生俱来的强悍全部掩盖,不让他看见。
风轻羽看不到,但他可以感觉到,他清楚的感觉到,随着他炙热的吻落下的,除了他的深情,还有他的泪。
那一滴滴滴落在他眉间、鼻梁、脸颊上的泪珠,是他对自己所有的倾诉,想说,却一直没有说出口的歉疚、懊悔、等待、无悔……和爱。
昔日的华崇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