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狮犬似乎想要发声,却从断裂的喉管中喷出一大波鲜血,瘫在地上,抽动了两下,死了。
贝龙大喘着气,胸腔中发出愤怒的‘呜呜’声,仍是不撒嘴。
华崇义见它的战斗终于结束,那只松狮犬也死的透透的了,便喝止了贝龙暴躁的情绪,“贝龙,停止。”
听到熟悉的命令,贝龙缓冲了一秒钟,立刻撒开嘴,它转过身跑向华崇义,对着他摇了摇尾巴,玻璃似的俩只大眼睛里残留着怒战中的情绪,和伤痛引起的水汽。
华崇义摸了摸它的头顶,以示鼓励。风轻羽蹲下身子,与贝龙对视,扯动了后颈伤口,‘嘶’了一声,拍了拍贝龙的大鼻子,赞许道:“干得不错,贝龙,这回你可以美餐一顿了,不用再吃基地里的萝卜白菜了。”
也不知道贝龙是真的听懂了他的话,还是循着食肉动物的本能,它转过身回到那只松狮犬的旁边,回头对着华崇义吐着舌头,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华崇义扶额一笑,点了点头,“可以,但是要快一点,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贝龙“汪”了一声,开心的开始享受自己好容易猎杀得来的美餐。
华崇义把风轻羽拉到角落里坐下,看了看他的伤口,道:“在贝龙吃完之前,你也趁着这一会儿把自己的伤弄弄好。”
风轻羽犹豫着该不该催动能源种。华崇义看出了他心里的顾虑,便道:“放心吧,就算你不催动能量,就咱们身上的血腥气儿也很容易引来食肉动物的危险。”
说的也是。
风轻羽点点头,斜倚在华崇义身上,催动能源种给自己治伤。
不过五六分钟的时间,贝龙终于满足了口腹,风轻羽的伤也完全愈合。
风轻羽看了看地上一块一块的大老鼠的尸体,问:“这老鼠也能吃吧,要不给贝龙带回去?”
华崇义摇头,“算了,这些老鼠都不一定吃过什么,万一带点什么异变病毒就不好了。”
俩人盯着贝龙吃剩的肉,决定不能浪费了,还是‘打包’回去,留着给贝龙下一次吃。
等他们回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时值晌午,方尤和罗雪早就已经准备就绪,知道了他们俩居然没得到同意私自带着贝龙除了营地去狩猎,回来把俩人好一通数落,罗雪那张冷脸加上毫不留情的口齿,直把两个人骂的狗血淋头。
“你们眼里还有组织有纪律没有?一声不吭就出了营地还去了郊区,知不知道那边现在根本还没列入城市复苏管理的范围内,诸多危险意想不到明不明白?这么单独跑出去万一碰到什么不测怎么办?明知道不安全还不报备,是最近管理的太松散让你们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
俩人并肩站着听她训斥,华崇义是面无表情,风轻羽则是一脸的冷漠,心不甘情不愿,最后终于忍不住低声反驳,“行了吧,差不多得了,有完没完。”
罗雪扬起手,“你还敢顶嘴!!!”
风轻羽看她这副架势,瞪着眼睛迎头而上,“怎么的?你还想打我啊,小时候没管着觉得亏得慌是不是,现在我都长这么大才想来管一管,我告诉你,晚啦。”说完也不管旁边是谁拦着,转身就走。
罗雪的手臂举在半空,盯着儿子愤然离去的背影,轻轻抖了两下,放了下去。
她儿子说的对,小时候从来没管过,上的哪所幼儿园,哪所小学,哪所中学?交的什么朋友?喜欢吃什么?喜欢玩儿什么?她几乎是一概不知,这样的一个妈当的,不用说儿子鄙视,连她自己都瞧不起自己。
从小到大都没重视过,现在才来担心,除了为时已晚,不觉得虚伪了点吗?!
方尤见罗雪脸色发白,忙上前扶了一扶,脸上难掩担忧,安慰道,“老师,你别生气,轻羽就是那个脾气,不服管的,不过他干什么自己心里都有数,你不用担心。”
半晌,罗雪点了一下头,儿子长大了,她心里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好像是第一天当母亲一样,真是太不合格了。
张子尧当面跟风轻羽道了谢,俩人在出发前,跟贝龙做最后的道别。张子尧的脸上虽然一直带着笑,但是风轻羽多少能看得出来,是很有些勉强的。
张子尧也是个重情重义的,跟贝龙一起八年,这漫长的军旅生涯,贝龙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他的战友,是他的盾牌,是他的枪矛……他难以割舍,是在自然不过的情感。
“贝龙,乖乖在这里呆着,叶上尉他们是不会亏待你的,等我到那边安顿好了就回来看你,不许跟人家耍脾气哦。”张子尧絮絮叨叨的叮嘱,活像一个要嫁女儿的丈母娘,依依不舍的将贝龙交托给叶上尉。
叶上尉爽朗的笑,道:“张队长不用担心,这几天贝龙跟我们都混熟了,它也算是老兵了,发点脾气算个啥。”
贝龙附乖巧的坐在地上,和着‘汪’了一声。
风轻羽弯下腰,揽住贝龙的脖子抱了抱,“谢谢你今天救我了啊,你是我见过的最神勇的狗。”他这话绝不是恭维。
对于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贝龙对风轻羽还是很亲近和善的,它用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