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娘娘,可汗今晚又宿在新来的美人那。”
李清惜继续吃着菜,显然未听到般。
“听说新来的晨美人特别美艳,像极初阳晨曦,可汗可喜欢她了。”她偷偷见过,其实她看的出对方有几分贵妃娘娘的影子,可汗根本是借‘物’思人,心里根本放不下贵妃娘娘。
李清惜放下碗,盯着对方,“将上次抄的佛经拿出来。”
阿娜虽然有些不明,但还是照做。
院中。
“娘娘,佛经都在这了。”
李清惜瞄着一眼,拿直火折子对着手中的一纸佛经,看着火焰慢慢点燃,明亮照人。
“娘娘~”阿娜有些不解。
李清惜并未解释也未多说,将纸放在精美的器皿中,一张接着一张,火光烛天,照她的清眸,闪闪发光,直到将所有佛经燃尽,她伸手想要拾灰却被阿娜阻止。
“还有火苗会烫伤您的。”提醒。
但她却听不见,依旧执意拾起佛烬,毫无感觉般,一点一点装进身上的香囊中,直到装满,才停止转身往屋内走去,拿起剪刀,阿娜一惊以为对方要伤害自己,正欲上前阻止,对方只是对准青丝一刀,一缕墨发落入手中,再放入装满佛烬的香囊中,拿出针线一针一线的缝好。
看着手中做好的佛结,她的心一丝隐痛,但她很快恢复平常,捧在手中里,转身走了出去,看着皎洁的皓月,跪下,虔诚的祈祷,显然她与他同在,平安归来。
阿娜见状也不打扰,静静的看着。
她相信他会回来的,不管天涯海角,他一定能听到她的祈祷,他会回来的,她相信心灵感应,她在想他,他一定知道的。
~
太后寝宫。
“母后,母后~”
萧绰盯着擅闯进来的脸色不对的耶律隆庆,心中明了几分,“这样横冲直撞哪像一个君王,如此横眉怒目,根本不像哀家的亲生子。”语气难掩愠色,显然生气,责备。
听着,耶律隆庆敛神,眼神才稍好一些,“儿子给母后请安,是儿子鲁莽了。”虽然口头承认错误,但任谁都听不出太多自责。
萧绰一丝叹息,“唉。”明人不做暗事,想要避也是避不了,更何况她既然敢做就没想过要避,“说吧,来找母后有什么事?”帮对方开口中,挑明。
“~”见对方盯着自己,并未出声。
继续说道,“听说你今早下令废了萧婉,将她打入冷宫。”虽问却是肯定口气,显然早就知道。
耶律隆庆也不否认,默认。
“她毕竟曾经是你王嫂,你有必要这么绝吗?”
“一朝天子一朝臣,留着一个前王后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本汗,且新人换旧人不是正常现象吗,母后应该最有体会才对。”
“放肆,你敢这样同母后说话。”斥责对方的无礼。
“~”耶律隆庆虽没有反驳,但表情却告诉对方他不觉得自己错了。
萧绰脸色铁青,显然怒不可遏,但也只能压下,尽量放缓语气,“庆儿,为了一个女子还是一个汉女子,你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真的值得吗?”这么多天终于开口问道,她想不明白,想了好几天就是想不明白,一个女子就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过亲情?重过lún_lǐ?重过国家兴亡?重过兄弟之情?重过人言可畏?重过一切,好实在是难以置信,匪夷所思。
耶律隆庆眼神闪过一丝异样,但很快恢复,“这个问题母后您应该更深有体会。当初您为了后位用了多少手段用了多少计谋,多少人被冤枉下狱,多少人被流放客死异乡,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毫不避讳直言不讳。
“你~”萧绰一愣后怒目而视盯着对方的忤逆。
“比起您当初的所作所为,儿子今日不过彼此彼此罢了。”
“就算母后害了很多人,但母后从未伤过自己的至亲之人,你了?你居然杀兄弑君?如此罪恶天地难容。”
“然后了?母后是想将我就地正法吗?替王兄报仇雪恨?”反问,冷言。
萧绰盯着对方有些过激的言论,一时怔然无法回答,手心手背都是自己的亲生骨肉。
冷笑,“母后真是偏心,当初王兄容不下我时,怎么不见您如此护过我为我抱不平。”
微愕,“什么时候你王兄容不下你了?你想到哪里去了?”
“呵。”冷笑,一丝少有的涩然,见对方一丝茫然,“母后不愿承认也没关系,我心里清楚的很,所以如果母后还当我是您儿子的话,就不要再说什么天地难容的话,我不高兴。”
“~”
“当年先不说您为了当王后当太后害死了多少无辜,但对于大辽来说您依旧是有功之臣,所有的所谓罪过与过错都可以用权利甚至功绩抵消,不可否认您伴随父汗左右为大辽的盛世功不可没,但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哪怕师出有名名正言顺。”
“你是在提醒母后现在的这一切都是母后的罪孽,是母后自己一手造成,自食其果?还是在指责母后不该狼子野心侵略大宋?”显然有些难以接受。
耶律隆庆并未回答是或不是,但他的表情已经说明一切,是。
“呵~”萧绰失然一笑,带着一丝沧桑,“你是来向母后兴师问罪的吗?她让你来的?”为了她?
“儿臣不敢。但儿臣有必要提醒一下母后,她是您儿子心里最重要的存在,如若她少一根汗毛有一丁点损伤,您会看到您最不想看到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