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昭惜宫。
盛图‘难得’会出现在院中,稀客。
“惜贵妃,可汗让我来请你前去清华宫。”
“春花夏开,秋雪冬拾,盛总管应该也有三月许未曾来过昭惜宫了吧,真是稀客。”李清惜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盛图表情微怔,随即礼然一笑,“娘娘恕罪,盛图哪敢无事叨扰娘娘清静,可汗特意下过旨意,还请娘娘见谅。”
“呵,盛图总管说笑了,如今这昭惜宫自是清静了,今非昔比,自是无人问津。”她没有任何多余的意思,完全是熟人面前由心一分感慨与自嘲罢了。
见对方一丝尴尬,没再说话,李清惜继续说着,“还请盛图总管代为回禀可汗,清惜今日身体不适,容颜憔悴,恐会惊到圣驾无法前去。”委婉拒绝。
见她显然决心已定,盛图自是不再说什么,悄然退下。
清华宫。
见盛图一人而归,房当绿萝一丝意料之中,但唇角即刻低抿,一副自责模样。
“可汗,惜姐姐肯定是不能原谅绿萝,所以不想见到我。”自是楚楚模样,若人垂怜。
“净妃多想了,惜贵妃贵为贵妃,如连和睦后宫都做不到,就辜负了本汗对她的厚望。”脸色冷然一分,显然怒色。
见他生气,房当绿萝内心一丝得逞的得意。
“那惜姐姐不来,这还怎么商量啊。”故意慌乱不解的无助模样。
“她怎么了?”这话是耶律隆绪朝着盛图问的。
“惜贵妃说她身体有些不适,所以~”
见他皱眉一分,盛图没再说下去,“许是上次鞭伤未痊愈,可汗也知道娘娘身体虚弱,御医说要好好调养的。”
“小小三鞭就如此金贵,上次萝儿被她如此重罚岂不要休养半年。”
“那盛图再去请贵妃娘娘来。”试探一问,见他拧眉却并没有反对,正准备转身。
“可汗,算了,惜姐姐身体从来都是娇弱,别勉强她了。”
“萝儿真是心地善良,可惜啊,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善解人意,愿意为他人着想。”
“谢可汗赞赏,萝儿哪有可汗说的那么好。”
届时。“婉儿参见可汗,可汗万福。”
见他并未说话,连眼睛都未看自己一眼,让萧婉一丝难堪。
房当绿萝唇角一丝掩不住的得意,抿唇,显然压抑不敢太过张扬表情,但也显然没有解围的意思,故意盯着对方半蹲着身子,冷眼旁观看好戏,当然更没有起身行礼的意思。
好一会,见对方脸色越来越难看,房当绿萝才故作好心的开口道,“王后今日的发饰好漂亮,可否让绿萝就近瞻仰一下。”说着,人已经起身朝对方走去,下巴轻昂,显然傲慢。
见他并未多言,任由对方趾高气昂,萧婉当然也只能忍气吞声,笑容僵硬的配合着对方,心中却将对方诅咒了个遍。
房当绿萝无视对方的怒气,铁青的脸色,对方越生气,她越得意,故意贴近一分,似细细观赏发饰,但只有她们两人知道,用着只两人可听见的声音挑衅着,“有我在,可汗永远都不会正眼瞧你。”
萧婉瞬间脸色一垮,被人点中死穴,怒火攻心,脸色一沉,但碍于他在场,最后也只能压下满腔的盛怒,但快速起伏的胸口,显然她的心与身体可没有脸色那么强忍,出卖了她的想法。
“萝儿过来。”
见他完全不像刚对萧婉冷漠的态度,口气天差地别的温然,差别待遇,尤其房当绿萝转身之际还不忘抛出一个轻蔑的笑容,显然看轻对方。但一转身看着他又恢复温婉纤纤模样,千变的脸让人咤舌。
“萝儿喜欢,那只红珊珞就赐给你。”
房当绿萝惊诧,要知道红珊珞何其珍贵,是西域稀有的红宝石镶嵌的金钗,世上独有一支,珍惜程度可见其然,随即内心心花怒放,欣喜若狂。
“谢可汗,绿萝真是受宠若惊,感谢圣恩。”跪在地上,显然狂喜。
但有人欢喜自然有人恨妒,萧婉脸色早已黑沉,眼睛已然怒焰噌然,浑身憋忍的颤抖,却不是吓的或者惊,而是熊熊燃烧的火焰,如果目光是凶器,房当绿萝不知死多少次了。
~
走上宫廊,居高临下的看着身下沟壑的假山叠重,高高低低。
“听说王兄打算让你为净妃祝生。”虽说但显然隐隐不平。
回眸,看着身旁的人,微微一笑,“你今日怎会进宫。”
“那次的事我想跟王兄解释,但~他根本不给我机会,对不起,如果不是我,根本不会让你今时这般被动。”王兄罚他禁足,如无宣召不可再随意进宫,不然他不可能不知道她的消息,但他更知道王兄封锁了她的消息,他不敢打听,不能打听,他怕再伤害到她,当一进宫,听说她受伤,他的脚步就不受控制要来见她,知道她好不好。
“与你何干系。信与不信在心,何须解释。”
“那现在你有什么打算?我听说王兄为了解净妃禁足,甚至不惜公然与母后悖逆,现在又公开宣布让你与萧后一起为净妃祝生,一个小小宠妃如此兴师动众,外界已传的风风雨雨,说王兄被美色迷惑,沉于声色不理朝政,群臣谏言王兄也置若罔闻,长此以往下去并非大辽之福。”
“~”
“王兄不可这般轻视你,她净妃算什么,凭什么让你帮她祝生,一个小小部落酋女,根本与你相提并论都不配。”
看着对方如此气愤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