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凛此去临渠近半月,虽没做多少实用事,却着实让一群人念叨,还未到府门,便能远远看到苏鸢卿在门口焦急等待,上一次回来没有提前告知,被大家狠狠说叨了一顿,这次学乖了,却发现眼角酸涩,原来不管在哪儿,哪怕她被人伤得再深,她也是有人思念的。
“娘,我回来了。”从未像此刻这般念家,慕容凛拥抱着苏鸢卿,像个真正的孩子,而无人看到的角度,她的眼眶确实是红了。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是受欺负了?你外祖父和几个舅舅是怎么照顾你的啊,不行,我得给他们写个信……”
“娘,没事,他们照顾我照顾得很好,我只是太想娘了而已,怎么,不能想啊?”
“能能能,当然能。”苏鸢卿自是感动,本以为孩子大了,不愿和她太过亲近,现在如此举动,怎能不开心。
幸而慕容凛还有理智,搀着苏鸢卿很快进了府,没让大家看笑话。
“怎么回事,脸色怎么这么差?”
念着慕容凛赶了这么久的路,苏鸢卿直接带着她回了住所,待坐下后,才细瞧出问题,哪怕笑着,也掩饰不住疲惫。
“没事,许是路上赶急了,休息一下便好,倒是我带回的那个男孩,还希望娘先给他安排个住处,他很聪明,是个可造之材,改日我跟爹说说,看能不能让他到军中历练。”
如此,西辞的身份便有了定位,自是不能像待仆人那般,看着慕容凛确实有些累了,其余的话没有再说,苏鸢卿嘱咐几句便离开了,而声称累了的人,躺在床上,却是一片清明,这屋子里,他来过几次,明明走了这么长时间,却感觉气息还在,竟让人不适,躺了好一会儿,心情愈发烦躁,慕容凛干脆起身,寻了院子里一处清净地方躺下,这会儿才感觉到睡意袭来。
其实也没睡多长时间,醒来时,只是傍晚,院子里很安静,香葶估计跟西辞在别处拌嘴,没有半点吵闹声,如此也好,香葶一人确实孤单了些,可自己……
想起身,却发现身上不知何时盖了被褥,不是自己屋子里拿出来的!望向周围,才发现不远处石凳那里坐着人。
“绫……绫姐?”
“你醒了,不多睡一会儿吗?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果然是程绫,只是这般关怀的语气,以及竟是豪不介怀地准备过来搀扶他的动作,让慕容凛太不适应,她应该没出现记忆紊乱吧,这可是她未来的二嫂嫂!如此熟稔,是不是不太好。
“谢谢绫姐关心,没事。”
轻微的小动作已经表明了心思,慕容凛不愿跟程绫有太过亲密的接触,但毕竟未来是一家人,该给的面子必须得给,希望她能明白。
程绫未再多言,顺着慕容凛的意,出了院子。石桌上摆着的饭菜皆是她的喜好,未多想,定是香葶或者苏鸢卿准备的,旁人哪会有这般心思,只是胃口实在不佳,也只是草草几口便罢了,然后便进了屋子。
“好了,都快成望夫石,哦,不对,望妻石了,人都进去了,还看什么,就怕别人不知道你那点鬼心思?”
翠柳居内,慕容睿将腿搭在石桌上,别提多惬意了,他不知外面发生了何事,只是看着这个小祖宗吃瘪便极好的心情。
“滚!”
程绫转身进了屋,拳头握紧又散开。
“这脾气,怎么越来越暴躁了?”虽如此说,却半分安抚的心思都没有,转而也离开了院子。
翌日,慕容凛被宣召入宫,不是随大家一起入朝,如今她已没有资格上朝,能入宫的法子便只剩下了宣召,旁人或许觉得可惜,她却觉得很好,如果宣召也免了,就更好。
还是在承殿园,萧宸钰早已备好了酒菜,原是为了“接风”。
礼节越发到位,萧宸钰脸色自好看不到哪儿去,但只能忍着。
“张骆几次书信回来,对你赞不绝口,凛儿,你似乎总在给我惊喜。”
“君上谬赞,不过是雕虫小技罢了,哪及得上张大人半分。”
“你这张嘴啊,真是说不过你,好了,虽然此次案件还未完结,但细水镇一事,你功不可没,有什么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如此良机,慕容凛自不会浪费,连忙点了西辞的名,希望给他一个参军的机会,其实这个口根本不必开到萧宸钰这儿,但说一声,他心里肯定会舒坦些,日后西辞的路自然也好走些。
果然,萧宸钰爽快答应了,并希望能够找机会见见这个被慕容凛看中的人,他很是好奇。
两人其实于朝堂之事所聊内容并不多,于私人问题上,是慕容凛不愿多提及,萧宸钰有心却无力,两人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气氛尴尬,萧宸钰却半分放人的心思都没有,慕容凛如坐针毡。
“方家公子求见。”
就在慕容凛准备开口离开之时,却是传来了另外一道声音,方公子?这宫中能够被如此称呼的,只有那方尚书家的公子方昀吧,众所周知,他的身份,于辰耀众人而言,就是个笑话,这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竟能得萧宸钰垂青,很快,慕容凛便有了答案。
方昀很快由着太监领进来,首先印入眼帘的是儒雅的青衫,如水墨一般铺成开来,是慕容凛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一种气质,没有半分浮躁,让人不由得生好感,只是当她缓缓往上,却是惊诧了自己,这个人……这个人眉宇间竟有她的影子,他……
“凛儿,怎么,看呆了?方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