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前驻足许久,慕容凛才敲了门,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人应声。
“谁……凛少爷,您怎么回来了?”
此话问得好生奇怪,往日来,奴仆不知多高兴,慕容凛到哪儿人缘都极好,可今日,倒像是不被欢迎似的,管家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地笑了笑,便热情地迎了她进去。
不似府门口那般萧条,府中倒没多大变化,只是人气似乎也没有以前那般旺盛,一直到大厅,都没看到除奴仆之外的苏家人。
在大厅站定后,管家才吩咐人去了后院报主人,不一会儿就有不少男丁进入了大厅。
“凛儿……”
“臭小子,你怎么来了?”
此起彼伏,大家对于慕容凛的到来终于多了些正常的情绪,只是这脸色,却都是满面愁容,就连一向与她玩得最好的苏三公子现下也笑得勉强。
“大舅舅、二舅舅、大表哥、二表哥……”一一叫过,会发现竟没有一个女性长辈,慕容凛心中一沉,此事怕是比她想象中要严重许多,可她们却毫无所知。
“发生了何事?为何没看到外祖父和外祖母还有舅母他们?”
还是没忍住,慕容凛也不是藏事的人,可这一问,大家的脸色竟是更加难看。
“凛儿,这……”
“还是我来说吧,你既然到了此处,我们也瞒不了许久,你外祖父前些日子外出了一趟……”
大舅舅苏陌谦娓娓道来。
慕容凛越听,眉头皱得越紧,在她不在的这些日子里,苏家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难怪那些百姓会不顾路途艰辛,也要前往淮安告御状,只因苏家现在也是自顾不暇,哪还顾得上他们,幸而这些百姓有些良知,没有为难苏家。
“外祖父怎会如此糊涂,只是他带回来的这个人现在何处,你们难道没一个查探过她的情况?”
“此事怪我,过于的轻敌,想着不过一个艺妓,能有多大本事,只是命人简单的查了查,没查出问题,便没当回事,哪能想到那个女人竟是城外浩砀山山匪头子的女人!”
之后的事便不必多言了,结果是外祖父苏阔落得个老不知羞的名声,外祖母被气得现在还卧病在床,其她女眷也好不到哪去,名声皆被连累,连出门都有些困难,而苏家多个铺子被山匪哄抢、打砸,连正常营业都做不到,这种情形下,苏陌谦干脆做主将苏阔和众女眷送到了城郊园子里休养,而他们负责善后,这已是善后一月余,看眼下情况,没什么效果。
没有再多问,慕容凛决定先去看看外祖父,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外祖父今年已年近七十,在慕容凛映象里绝不该是如此糊涂、荒唐之人,她要弄清事情原委。
苏家这批人,做生意其实都不是块好材料,但贵在诚心,颇得百姓信任,才不断做大,可要论起揣度人心,勾心斗角,个个不中用,此事让他们解决,那怕是只会顺着对方的套下去。
所幸城郊园子距离苏府不是很远,苏临容陪着一道去的,其他人仍留在府中处理杂事,当然也免不了他们不愿被慕容凛连带训斥,毕竟是长辈,他们脸往哪儿搁啊,而慕容凛是惯不会说对方是长辈就另眼相待的,他们这些年被训斥得还少吗。
苏临容倒是个心大的,一路上还不忘询问慕容凛淮安趣闻,可慕容凛心里有事,哪有心情理他,便放他一人自言自语个够,自然又被说教一番,习惯就好。
这城郊园子守卫严谨,毕竟多是女眷,不能出任何问题,苏府的一大半家丁都被安排在这儿,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苏府门前无人看守。
甫一进门,慕容凛便看到了坐在院里的大舅母,曾经意气风发、喜欢笑的女人,如今竟是落得个唉声叹气的毛病。
“大舅母!”
“凛儿,你这傻孩子,你怎么回来了?大家快出来,看看谁回来,快出来呀。”
按理说大家闺秀如此喧哗实在不成体统,但眼下却是能够体谅的,毕竟慕容凛在苏家的地位不一般,要真论起来,这些女眷怕是更愿意倚仗慕容凛而不是自己那过于木讷的丈夫,哪怕慕容凛如今年岁尚小,可她自有让大家信服的本事。
不一会儿,一群女眷便出现在了园中,大表哥和二表哥于去年和今年分别结了亲,大表嫂和二表嫂姿容最为俏丽,如今在众人中竟也不突出,这群可怜的女子。
“好了好了,知道各位漂亮姐姐们见到我很开心,可让我先去见见外祖父和外祖母可以吗?”
如此轻浮的称呼,也只有慕容凛说出来才不会被打,众人自是听她的话,拥着她先到了外祖母的房中。
“祖母,您看谁来了?”
外祖母本也是来自淮安的名门闺秀,举手投足间自有一份贵气和从容,可当看到慕容凛时,却潸然泪下。
“乖孙儿,是我的乖孙儿来了吗,快过来,让外祖母看看!”
说着,竟是尝试着要起来,慕容凛连忙跑了过去,扶住了她,近看瞧着才发现脸色竟是如此之差,眼睛似乎也没有以前那般清明,这些日子怕是终日以泪洗面。
“果真是我的宝贝凛儿,你怎么过来了,莫不是淮安出了什么事,你娘……”
“没事没事,您别担心我娘,她很好,倒是您,怎的如此不乖,一点都没把孙儿的话放在心上,瞧瞧您如今的模样,看着孙儿心疼。”
慕容凛人缘极好原因之一便是嘴甜,瞧着外祖母果然是笑了笑,只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