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梧愤怒离去后,月辰泠便恢复到了慕容凛平日熟悉的温润模样。
“怎么,想起我来了?”
月辰泠半躺着,着寝衣,倒是多了几分fēng_liú不羁,如此模样,叫外面那些女子瞧见了,怕是会激动得晕过去,而慕容凛呢,难免又红了脸颊。
“你这说的什么话,一共才两天假期,昨日陪我娘去了寺里,今日便来看你,你别不识好人心,给。”
心绪渐平,还好,影响不深,有救。
“我是病人!”
月辰泠自然不会接,虽然未用早膳,但这不影响他谋取一些额外的福利。
“可你又没伤着手!”
“凛儿……”
如此不解风情,月辰泠倒是有几分佩服自己的毅力了,让这个不开窍的懂得更多,怕是还得好些时日,路途遥遥啊。
“知道了,你就见不得我清闲。”
嘴上说着抱怨的话,手上倒是实诚,将打包好的吃食细心的一样一样的放在盘中,然后端到了月辰泠面前,询问意见后再喂,如此一来,一顿午膳竟前前后后用了半个时辰,要不是看着吃食都凉了,怕是还得耽搁更长时间。
慕容凛不会照顾人,如此这般已然是极限,竟像是刚刚大战过一场似的,脸上都是细汗,看得月辰泠忍俊不禁。
“这么激动?”
说着就要去擦拭未着面具的那下半部分脸颊,幸而慕容凛恢复了理智,没让他愉悦。
“胡说八道,只是太热了而已,我先让人把东西收拾一下。”
又耽搁了些时间。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月辰泠望着靠在软榻上的人儿,这明明是来看望病人的,却端起了主人的架子,也不知到底是谁受伤,不过两人之间,如此想不过是消遣,无其他意思。
慕容凛自是明白月辰泠问的什么,昨日之事她本让灵枢不要多言,眼下看来,这个人显然没有将她的话听入耳中,毕竟他真正的主人现在还躺在哪儿呢,她算得了什么。
“既然知道,何必要问,你的下属倒真是个忠心耿耿的,我底下两人看来得好好学学了。”
带着埋怨,更有戏谑,可月辰泠竟是沉思了好一会儿才有了言语。
“凛儿,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让你不要查这件事情,你会不会听我的?”
目光如炬,竟是像漩涡一般让慕容凛不自觉陷了进去。
“你……你刚刚准备控制我的心智!”
月辰泠曾随高人学过几年催眠术,虽不说本事极高,但要应付平常人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也难怪慕容凛有此一问。
“没有,只是可能你自己心乱了而已,你该知道,我不可能对你用这招,罢了,想来你也是不愿,是我强人……”
“好!”
慕容凛音量不高,不仔细听甚至以为她没说话,许是内心还有计较吧。
“什么?”
月辰泠似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瞧着慕容凛的嘴唇说道。
“我说,可以听你的,但是记得,我需要你的解释,不止这一件事情!”近来许多事情,慕容凛都没有头绪,疏望楼查到了很多,但都是一些零星,是散的,差一条线串起来,而无论她,还是疏望楼众人,都找不到这条线。
“你……”
心思缜密如他,怕是至今也看不清慕容凛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吧,自以为将她了如指掌,实则不过是虚影罢了,她永远站在你够不到的地方,给你一个个“惊喜”,如今两人这般,他想掩饰都掩饰不了,旁人有想法在所难免,可他只能护着,护着她,护着她,却是把自己丢了进去。
“放心,等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晓一切,只是那时,你怕是……”
“别说了!那时再说吧,还有个事,为何还要灵枢跟着我,你不是在淮安吧,让他回来跟着你吧,这毕竟是我的地盘,倒是你个外来的……”
“外……来……的……”
轻声呢喃。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你的地盘?既是你的地盘,为何还会出现昨日那事?”
“你该知道,我可以……”
“凛儿,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吗?不要轻易展露自己的功夫,这话……你必须一直记着,听到没有!灵枢跟着你,我放心,这淮安不比江湖,你须得万事小心谨慎……”
又是一番说教,竟像昔日街角那讲故事的婆婆似的,但听着却不会觉得烦闷,如此语重心长,不过是因为真的关心。
“笑什么,有没有听到!”
如此不受教,可也只能加重音量,生不得半分气,这人怕是将自己的秉性摸了个通透。
“知道了,月……婆……婆”
慕容凛从未如此大胆过,许是今日心情甚好,只是还是有点心虚,说着便望门口跑去。
“好啊你,能耐了,拿我开涮,滚回来!”
自是不会真的离开,说了今日作陪,当然不会食言,只是两人身份特殊,到了下午,慕容凛早早赶回了慕容府,免不了又被说教一顿,无外乎闲不住,总往外面跑,要是又有不轨之人该如何。
幸福的负担如此多,恰助了慕容凛的睡眠,一夜无梦,再上朝,神清气爽。
去户部做了一下简单的交接,本就是个闲人,也没交得什么朋友,刘义虽然人还不错,但只能算是相识,是以离开也没什么特别的情绪,倒是看到大家畅快的模样,觉得自己如今混得确实惨了些,竟像是被赶走的。
刘言之难